许是之前长春处理的还算干净,伤口看上去大部分又重新结了痂,手指摸上去有些皱巴,触感有些硬。
将药包拆开,里面包着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长春用手指捏着,轻轻的敷在伤口处担心粘不住,她收着力用干净的帕子托着往上面按了按。
腿上的触感有些疼,但比起之前,又算不得什么。江伏虞又沉默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长春动作。
为什么带走她?
他不知道,就是想。
长春早就习惯了江伏虞的沉默,只当是他不想说话。但是她还是想说,她不想让他放弃自己。
“我不……不想走,就是想跟……跟着五爷。”
她觉得,江伏虞对她来说是一个难以言说的存在。
是主仆,也是亲人。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是完好还是残缺;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还是没有动手能力的瘫子,他都是他,是江伏虞。
她愿意跟着他,照顾他。
不需要什么原因,心甘情愿的那种。
没有再废话,当下给他上完药后就将伤口包扎了起来。长春又重新洗了遍帕子替他擦脸和手心。
她不敢用力,觉得此时江伏虞像个娃娃般,一碰就要碎了。
他的皮肤不是很细致,五官也带着野性,即便是生了病也不影响美感。额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疤痕,长春隔着帕子抚上去,心里微动,片刻后便移开来,专心擦着别处。
直至擦完 ,她才背过身去偷偷的舒口气。
将水端出去倒掉后,药也正巧煮的差不多了。长春拿来碗一只手用抹布包住罐子,斜着口往里面倒,差不多快要满的时候停下。
里面剩的水不多,煮的有些久,只能刚好倒出来一碗。
她端着药坐在江伏虞的床头,拿着勺子舀了点,放在离嘴巴十公分左右的位置吹着,感觉冷的差不多后才递到他嘴边。
整个过程,江伏虞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待全部喂完后,长春将东西放回灶房,乖乖的钻进被窝里面躺好。她侧着身子朝江伏虞看去,这个角度正好能看着他的侧脸 ,他的鼻子很高,颈脖处的界限也很明显,棱角分明。甚是好看。
感觉到她的视线,江伏虞忽地转过头来,与长春四目相对。
“在看什么?”他的口吻有些僵硬。惊得她立马回过神来。
“没……今晚的月……月……很亮。”
长春紧张应道。她伸出手指着江伏虞身后的窗子,外面正好有一轮月。
她连忙背过身去,不去看他,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有种被抓包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