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抿嘴，将长春的小脚重新放下来，紧贴在床榻上。

“我注意一点。”他的嗓音有些低沉，语气缓缓的，比方才还要磨人。

长春终是没再侧着头不看他，只见他如今垂着眸子，正认真注视着她的脚心。

感受着江伏虞的手指在脚腕上揉捏着，甚至有一种还想要再睡一场的错觉。

江伏虞进步的十分快，从一开始的不熟练，有时候还会弄疼她，才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就可以转换力度，拿捏的正好。

他一边进行着手上的动作，一边抬着头看过来。

从长春的角度对上，刚好。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也想为你做一些。”他突然开口诱惑道。

直到按了小半个时辰，江伏虞也丝毫不嫌累，手上用力十分的均匀。期间也没有再碰到长春脚上的任何地方，只是安分的帮她揉着肿起来的部位。

长春盯着他的手，有些出神。

她最近总是觉得江伏虞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

觉得，他的话变得比往前多了，语气也不再是那样冷冰冰的了。

偶尔也会做一些生活中普通人都会去做的事，甚至像现在一样。

她觉得江伏虞慢慢也开始变得有了生气起来，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好的方向发展的，可这心里边总是有些慌。

感觉不真实。

又有些奇怪。

没敢多想，长春下意识的缩了缩脚，她觉得江伏虞按的已经够久了。

“我……我去做……做晚饭吧。”长春蜷着腿下了榻，这个动作保持的太久了，腰上有些麻，差点闪了腰。

她没敢表露出来，只是扶了下床尾，停了会儿才穿上鞋子。

这双鞋还是之前从长陵县穿过来的那双，除了看上去脏兮兮的之外，前面还蹭破了点皮，眼看着就要露脚趾头了。

原地适应了一下，又试着走了两步，感觉到没之前那样疼的受不了，这才放心的走动起来。

屋里边没有多余的吃食 ，除了周玉带过来的那些，只剩下昨日上午采摘剩下的一点芥菜。

灶前的柴火所剩不多，长春也不打算做太多，她拿着板凳坐在桌子前摘着菜，在锅里贴了圈饼子就出了锅。

芥菜放了一天一夜早已经有些蔫儿巴了，软塌塌的吃起来口感也不是很好。

只能勉强尝出来一些咸咸的，带着涩涩的苦味。

两人相对而坐，面对面啃着饼子。可能是烧的时候火势太大，饼子又硬又难吃，上面沾着一层锅灰，看起来黑黑的，只得拨开来再食用。

好在一旁还煮了一壶滚水，噎着的时候还能倒出来些缓和一下。

全程长春都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今日的饭菜实在是太过于难以下咽，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她觉得，此时江伏虞一定是饿的太狠了才下得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