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
小红花蹲坐在台阶上,盯着紧闭的大门,闷声叹气:
“树芽,你说主子是不是生我气了?”
这么晚都不出来,太阳都快要晒屁股了。
小红花脑袋就那么大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答案来。
她扯着石缝中的杂草,一边为府除害,一边看着小树芽,等她解惑。
“不会,少主也没出来。”树芽摇头,弯腰同她一会儿拔。
好像将这草拔干净了,长春就会出来般。
——
三月气温不高,实在是个睡懒觉的好时间。
长春难得睡的安稳,只是这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吵得她实在合不上眼,才揉揉眼框做起身。
长春摸了摸床榻外侧,见空空的,不由朝书案前望去。
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江伏虞还在。
朦胧之中,阳光落在江伏虞身上,在眉眼间映出一片剪影。
“这么早就起来处理公事。”她眨眨眼。
套上鞋袜,披上薄衫,凑到他跟前,只见桌面上才不是什么所谓的公事,而是一幅画了大半的花鸟图。
画中女子坐在亭廊边上,执着一柄蒲扇,目光正看向花丛中戏蝶的白面黄狗。
不是长春还能是谁?
长春被吸引到移不开目光,坐在江伏虞身侧,“你教我画这个可好?”
她这些年学了很多,看账、算数、习字、管理铺子,好像唯独没有学过画画。
随着笔尖游走,小福身上的红色肚兜也已完成,中间写了个大大的“福”字。
正歪着头朝长春笑。
“先吃午饭,今日我无事要忙,有的是时间教你。”江伏虞轻笑,按住她抽宣纸的动作,替她拢好衣衫,“以娘子的聪慧,想来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能学会。”
江伏虞可不是在说大话,长春虽自小缺乏教导,可确实是心灵手巧。
凡事只有说没学,还就真没有不会的。
难的不敢说,单一只小福,定是用不了两个时辰。
领口处残留几许红印,江伏虞从暗格中取出膏药涂好,才为长春选了身领子稍高的衣裳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