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为什么要去找你,他却不答。只催促我快点准备了入京。可就是这几天……”女子又开始哭了起来。
老者叹了口气:“我陪小如去集市买东西回来,他就已经倒在屋中没了气。”
承琪问:“有伤口吗?”
“有,”那个叫小如的女子回答道:“身上全是血,好几处伤口,还有很深的伤口在头上。”
“你们没有去官府报案吗?”罗军忍不住问。
“没有,我们草草将他埋了,就直接上京了。”老者道,“他写的东西一定是重要的。”
承琪问:“老伯没看写的是什么吗?”
“我们祖孙皆不识字。”老者摇头。
“覃伯,请将费老伯和小如姑娘带去休息,明天给些银子让他们回乡。”承琪吩咐道,覃伯点头应着。
小如却跪了下来,冲着承琪道:“我们不回去了,恳请公子让我们留在府中给公子做下人。”
像是怕小如要来抱腿,承琪将腿往椅子后方移了些,凝神望着她道:“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等厅里只剩下薛彪、顾加笑、清瑶和罗军,承琪望着顾加笑,他见了点头道:“公子放心,鹰爷都安排好了,今天过去,府中无人知晓。”
“谢氏兄弟的武功如何?”承琪皱眉问。
“没打过。”顾加笑答。
“那就去试试。”承琪浅笑道,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和承琪处久了,清瑶熟悉了他的各种笑容,也懂得他笑容背后的含意。
只是,他望向她的时候,却很少会笑,更多的是一种躲闪,他仍和在欧府花园中一样,目光相碰,他就快速移开。
她多希望他能在她身上多停留几分,她想读读他的心,但他总是藏着,藏在深深的眼眸背后,藏在冷淡的表情背后。
承琪又望向薛彪,他略一迟疑,道:“大师说皆可,只是需要公子你去一趟详谈。”
“好。大家辛苦了,都去休息吧。”承琪起身,清瑶将手中的裹胸对他晃了晃,他扬眉道:“怎么?”
清瑶笑道:“人家给你的。”
承琪边往卧房走,边道:“你替我保管吧。”
“你不看了?”
“看过了,不用再看。”
清瑶想了想道:“我能看吗?”
“多看几遍都无妨。”承琪停下脚步对着她:“你看了,给出出主意。”
罗军端着装着热水的木盆进了房间,放到地上,转身关上房门,道:“公子我帮你洗脚。”
承琪脱了鞋袜,双脚浸在热水中,见罗军蹲下身要替他洗,他缩脚道:“不用,我自己来。”
罗军抬头道:“从今后让我代替管焱服侍公子吧。”
承琪的目光一沉,罗军边抓过他的脚洗着,边说道:“我知道,我代替不了他,不过,我就是想护着公子,寸步不离。”
承琪笑道:“寸步不离可不妥。”
“有啥不妥,都是男人。”他用软巾将脚擦干,端了水出去,不一会儿进来见承琪已经脱了长衫准备上床,他迟疑着想要说话。
承琪道:“我知你想要说什么,但那祖孙俩人不能留在王府。”
“为啥?”
“仅凭他们的话和一封信,如何信得?”承琪揭开锦被,人坐上床,罗军过来将他脱下的衣裤收好,不解地问:“为何不能信啊?”
承琪拉过被子盖在腿上,微侧着头望他:“你是不是对人家姑娘上心了?”
“没,没。”罗军立即道:“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父亲死了,大老远来京城,又没个照应。”
承琪嘴唇微咧,轻笑道:“你这么容易相信人,怎么做我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