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范波和黄立标走了进来,见到承琪立即拱手行礼,承琪回了礼,说明来意,范波正中下怀,立即签了条,让陈兴带他去了牢房。
几乎一整天,承琪在牢房里没有出来,他见了所有他想要见的人,只有薛彪和顾加笑跟着,罗军在牢门外守着,他找人谈话的时候,牢内衙役也站得远远的,不知他具体和那些犯人谈了什么,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去见皇上,彪子先回府,你们两个跟我去。”承琪上了马,薛彪道:“你早点回来,婆婆说要给你扎针的。”
承琪笑道:“今天扎不了啦,让她早点睡,我明早回去。”
说完勒转马头往皇宫驰去,顾加笑和罗军也一拉缰绳跟了上去。薛彪望着他们的背影,摇摇头回王府去。
承珞连着服了姬无用的药,身体感觉舒服多了,精神也恢复了正常,重新早朝已经好几天了,最近发生的事他都知道,承琪一直不入宫,让他很是担心。
特别是郭毖参了承琪一本,让承珞很是为难。他知承琪做法确是不妥,按律该罚,但心里哪舍得去处罚他,李则简提出的廷杖,若真打了,以承琪现在的身体还不要被打死?
明摆着的,从望春楼的刺杀开始,他们就明目张胆地要承琪死,只是刺客要么死了,要么守口如瓶,一时没有皇后和李则简指使行刺的证据,那种无力感又充斥了胸膛,让他闷闷不乐。
听得太监报承琪来了,承珞大喜,不顾自己身份,竟出殿迎了,把承琪慌得立即跪下。
承珞一把拉起他,上上下下细细地端详了好一阵子,才牵着他的手进了殿。
“承琪,可把朕想死了。”承珞拉他坐在身边,承琪笑道:“皇上气色很好啊。”
“是啊,姬先生的药有用,那天婆婆也给朕瞧过了,只要坚持服药,假些时日,毒就能去除。”他深吸口气,对着承琪道:“多亏了你。”
承琪见他神色的确如之前般正常了,放下心来:“承琪有罪,讨罚来了。”
“何罪之有啊?”承珞听了便知他是为了抢尸之事。
“郭毖参了我,皇上不能不理。”承琪正色道:“虽然情有可原,但我的确做的不对,该罚。”
“朕免了。”承珞一挥手。
“不成。”承琪将他的手按下,“皇上若不处罚我,就不是一个严明执政的好皇帝。”
“承琪。”
“如果不罚,其他王爷、公子犯错,皇上你又当如何?百官犯错,你又如何?”承琪道:“李相提的廷杖,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我必须受。”
承珞的眼里含着泪:“你处处为朕着想,可朕却帮不了你。”
承琪笑道:“你等下让孟公公数快点。”
顾加笑和罗军站在内宫大门之外等候,罗军问顾加笑:“公子说今天不回去了?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
顾加笑道:“如果不回去,等下宫里的太监会出来和我们说的。”
罗军点头道:“原来这样。”隔了会他又说:“为何公子总不相信别人?”
顾加笑问:“你何出此言?”
“他不相信那祖孙俩,不让他们住王府。”罗军脸有不悦。
顾加笑严肃道:“公子做事都有他的道理,他如若不相信,一定是有不相信的理由。”他停了一下,抬头望了望内宫的朱漆大门,缓缓道:“公子相信我,也相信你。”
罗军听了不由愣了,呆呆地望着顾加笑,却见他的脸色一变,顺着他的眼光朝宫门方向望去,只见皇帝宫中的太监华子奇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见着他们叫道:“快跟我来,琪三公子挨了廷杖,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