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师傅关心,差不多好了。”承琪笑着,接过太监递来的帕子,擦了脸上的雨水。
李则简咳了一声道:“你可别怪我啊。”
承琪盯着他的脸,嘴角微扬:“太师傅教训的是,犯了错,就该罚。”
皇后见他脸色比之前好,便道:“最近养得不错,你脸色好多了。”
承琪眼睛转向皇后,笑道:“托皇后娘娘福,我现在不仅伤快好了,而且身体强壮多了。”他见皇后半信半疑的神色,便道:“我在贵州张家,找到了良药。”
他右手伸入左边的袖管,出来的时候掌中多了一颗珠子:“这是张家人收买田至善的夜明珠,云贵总督白化成抄了田至善的家,我拿来送给嫂嫂。”
皇后瞧那珠子比鸽子蛋还大,此刻殿外大雨,殿内光线昏暗,这珠子闪着绿盈盈的光,煞是好看。
“你可不能私自拿充公物品,又要挨打了。”皇后笑眯眯地,伸手取了珠子细看。
承琪道:“哪敢私拿?禀告了皇上的。”
李则简道:“我和皇上讲你抄了张家的财宝,皇上还不信。”
承琪摇头:“没有拿张家财宝,这是抄了田至善和罗化成的东西。”
“琪三,你可真是能,一个人就端了张家。”李则简望着承琪,与他之前去平王府见时不同,他现在面色红润,两眼炯炯有神,哪像重伤将死之人?难道他真的已经痊愈了?
如果真如他所说,张家,可真是充满了神奇。
承琪望着皇后手里的珠子,正色道:“张家不足为患,但玄玄子这样的人要害皇上,不知李相和皇后,两位如何想?”
李则简立即道:“绝不允许。”
“皇后也这么想吗?”承琪盯着皇后的脸。
皇后脸色一沉,道:“我是皇后,难道还允许有人要害皇上?”
“是啊,我也不允许。”承琪道:“只是,除了玄玄子,李相可知还有谁要害皇上吗?”
“这……”李则简捻着胡须一时无法回答。
“回答不出是因为你们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杀我了吧?”承琪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他的眼神却摄人心魄。
“嫂嫂,我娘留给我的玉坠,还了我吧。”承琪向皇后伸了手,皇后抿着嘴,胸脯起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也知道,我既然没死,那杀手肯定是没有伤到我,这玉坠子是我给他让他交给你的。”
承琪站了起来:“今天我就在这里,皇后只要一声招呼,殿外的侍卫就可以杀了我。至于什么罪名,我相信李相一定会编一个出来的。”
两人面色难看,都不说话。
承琪继续说:“否则,要等我伤重而死,估计难了,再在外面派杀手刺杀,费时费力费人,黑蝙蝠已经疯了,你们再找人,找一个,我承琪收服一个。”
他踱步到李则简面前,微微俯下身子:“太师傅,今天,是个好机会。”
李则简盯着他,手不由握紧了拳头,他竟敢明目张胆地让他们杀他,一定有诈,要听了他的,就上了他的当了。
但不杀,的确如他所说,今后再杀可就难了。
李则简的目光闪烁,承琪看出了他的犹豫,嘴角的笑意更浓:“赶紧决定,否则我就要走了。”
皇后喝道:“承琪,你不要太过份。”
“再过份也不及皇后您过份啊。”承琪提高了声音,把目光转向皇后:“我今天来,只一件事,我想和你们联手,一起对付要害皇上的人。我们的事,怎么说也是家事。而那些外人却不同了,他们要夺我们家的江山。嫂嫂,您愿意吗?”他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她被他望到了心底,一阵阵发冷。
一道闪电划过,随即一个霹雳打下来,震得大殿嗡嗡作响,三人都不说话,只听得外面的雨声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