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竹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这是他仅有的一次与承琪近距离的接触。
“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会去边关,有时候会想你会不会死在那里,如果死了,我的家人岂不是要白死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着回来,相不相信,每天我都会祈祷,也常去庙里给佛祖烧香,居然都是求你平安。”周雨竹大笑起来。
“那真是要谢谢你了。”承琪微笑道,见罗军进来,身后并没玉奴,眉头不由微皱。
“玉奴不在府内。”罗军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见他神色变了,立即道:“琴园也去过了,不在。”
承琪的手攥了起来,盯着酒瓶看了会道:“去找。”
罗军直起身子转身出了包厢,周雨竹见他神情,问:“是不是有要事?急的话下次聊。”
“无妨,你继续。”承琪往他杯中倒酒,周雨竹喝了,继续道:“你不在京城的时候,我也没闲着,平王去了陕西,我呢,就在街头巷尾收集你家的故事。”
他拍了拍桌子:“三年,我写了一本书出来。”
“怪不得这书只写到平王离开京城前,只是如此详细的描写,你都从何得知?到我家去问家仆了?”
“老曲。”周雨竹道,“只要给他钱,他都说。”
承琪面色一沉:“那他就没说去荆州之事?”
周雨竹诧异道:“他去了荆州?”见承琪眼神,他顿时大为后悔:“根本没有提过。”
承琪叹了气,如果当时他说了,至少事情会有些眉目。
“老曲不是在为紫星教做事吗?你又如何知道紫星教的事?”承琪心中担心着玉奴,他不想再听他讲自己。
“因为耀祖叔啊。”周雨竹道,“他考中进士后,除了第一年到山东当了一个小县令,之后就回了湖北。”
周耀祖的履历承琪已经看过,他在湖北的几个县当了县令,包括原阳县,之后就调往荆州当了通判,一直到现在。
“有五年了,没升过职。”承琪有些疑惑,按理地方官员在某一地的任职期限不超过三年,是为了防止他们在地方上时间久了,拉帮结派形成自己的势力,给朝廷造成威胁。
“用了些手段。”周雨竹承认,“不过也是他发现了紫星教,将消息告诉了我。”
“如此说来,假借费约名义,找费老伯和费小如来京城,都是他所为?”
“不错,目的就是引起你的注意。”周雨竹盯着他:“你回京之后将道士抓了,我们才决定这么做的。”
“信是你写的,东三丈南五丈是什么意思?”承琪想起了写着地点的字条,“老曲又何时加入了?”
周雨竹的眼里闪出一丝迷茫,道:“什么东三丈南五丈的?我说过,我仍有谜团,有些事情我还不清楚,比如这个老曲,之前我买通他是为了写书,但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和我说他加入了紫星教,大吃一惊。”
他又拍了拍桌子:“大吃一惊啊。”
承琪的眼光死死地落在他的脸上,他回望着,两个人都住了口,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不信任。
“你又为何要杀费老伯和费小如?”承琪的眼睛蓦地变得像冰一样,自带凶光。
周雨竹愣着:“你几次都说我要杀他们,我为何要杀他们?”
承琪目光凛凛:“那就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