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琪轻声道:“我要证实一个想法,现在还不明朗。”
“你想法也告诉我呀。”玉奴急。
承琪摇头:“想法讲出来要说一大通话,太累了。”
玉奴吸了口气差点没憋住:“之前怎么没觉得你懒呢?”
林沫拿着个卷纸桶进来,走到桌前打开桶盖,从里面抽出一卷纸展开:“这是平王府来漱玉斋做的玉器。”
承琪上前细看,图纸上除了画着图样,玉器的尺寸,制作时间,制玉工匠,以及谁来订做的,都标记得一清二楚。
他很快地找到了自己的玉佩图纸,又在图纸中抽出哥哥承琅的玉佩图纸,他的玉佩雕刻着一只狮子,两块玉佩的大小差不多,形状也相似。
他将两张图纸放在一起问林沫:“如果让你看一眼,你能立即分辨出哪块玉佩是我的吗?”
林沫没有立即回答,承琪又将图纸举起在玉奴眼前一晃:“这个图案上画着什么?”
换一张继续问同样的问题,玉奴道:“你晃得那么快,谁看得清?”
“白天都看不清楚,何况夜里?”承琪放下图纸,望着林沫:“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林沫摇头:“要一眼就看出来,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或者是他自己做的,否则不可能。”
“除了看图案,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一眼认出?”承琪问。
“玉的质地。”林沫指着图纸,“公子的玉是青玉,小王爷的玉是白玉,有差别。”
“你能在黑暗中分辨出玉的质地吗?”
“纯黑不行的,但如果有亮光就可以。”
承琪道:“你的亮光指什么?”
“灯光、月光,都可以。”
“当年你父亲做我的玉佩时,有几个人参与?”
林沫虽然不知道承琪为什么这么问,仍是仔细回想,过了会道:“我,帮忙磨玉,刘小棒,做的是抛光,还有打钻,好像是德伯做的。”
承琪认得德伯,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即使在十三年前,他已经五十岁了,刘小棒他没有印象,于是问道:“刘小棒这个人还在吗?”
林沫摇头:“早就不干了。”
“为何?”他警觉起来。
林沫道:“说是家中老母病了,要回老家去,当年父亲还给了他一笔钱呢。”
“哪一年?”
林沫抬起头想着:“哦,那就比较久了吧,十几年前了。”
“洪宣五年?那一年皇上祭天。”玉奴在旁道。
“对,对!”林沫一拍脑袋:“是那一年,因为皇上要祭天,我们接了几个大件玉璧,父亲还念叨说如果小棒在,抛光的活他干就好了。”
“他多大年龄?”承琪顿了一下:“有功夫吗?”
“当时三十一二岁吧,有功夫。”林沫道:“他是我们漱玉斋的护院,使一把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