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你们母子平安,最好别碰他。”鸣翠的耳边响起了低低的声音,她垂了手,不用转头就知道是玉奴。
不管他说的对还是不对,已经有了第三人,她便不好再向承琪表示什么。
“你看什么呢?”玉奴提高了声音问。
承琪转头过来,笑眯眯地想回答,看到鸣翠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公子吃得好不好?”鸣翠想了一下,红着脸回答。
承琪道:“你自己好好养着,我挺好。”
玉奴朝承琪走去,边走边说:“估计你几天没下楼,大家都担心了,所以才上来看看。”
“嗯,我这里也差不多了,正要下楼呢。”他将书放回架子,笑着:“看来你也有收获?”
“那是。”玉奴道,“在哪说?”
“就这里吧。”承琪望着鸣翠:“你先回房休息,闷的话找喜儿。”
鸣翠只得一手撑腰,一手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地踱了下去。
出了清风堂,喜儿站着,见她出来便道:“鸣翠姐,我还以为你回房了呢,不想跑这里来了。”
鸣翠应了一声:“来看看公子。”
“没公子允许你就上去了?”喜儿诧异道,接着又笑:“也是,你是主子。”
鸣翠却品出了这话中的嘲讽,喜儿不仅根本没有把她当主子,还把她当骗子。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真是来讹承琪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嘤嘤地哭了起来。
喜儿见她哭了,便道:“别哭啊,你这么一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她是苗家族长的女儿,从小也是被宠大的,自然和做宫女的鸣翠不同。
鸣翠哭得更伤心了,承琪与玉奴从堂内走出,玉奴瞥了眼面前的两个大肚子女人,淡淡地踱着步子走开,这种事,他不想和承琪掺合。
承琪不能不管,只得问:“怎么了?”
喜儿抢先道:“我说清风堂需要公子你的允许才能上,后来我想到她是主子,所以说你是主子可以的,她就哭。”
“都怀着孩子呢,心平气和些。”他不知道怎么劝,向喜儿使眼色,她皱了皱鼻子扮个鬼脸,拖着身子走了。
鸣翠依然在抽泣,承琪不能走开,抬眼见玉奴已经转过月洞门,便对她道:“喜儿从小在山里长大,又是苗家的孩子,有时候不知汉人规矩,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鸣翠道:“其实公子不必要这么做,你这样,大家都另眼看我。”
“没有另眼看你。”承琪道,“可能最近都比较忙,有些怠慢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府里丫鬟和覃伯说。”
鸣翠抬头望着承琪:“孩子生下来,大家都能看出不是公子的,为何不告诉他们呢?而且,鸣翠做公子的妾,也辱了公子的身份。”
“孩子,就是我的,其他的事你不用管。”承琪往外园走:“赶紧回去休息。”
鸣翠大概就是担心她和孩子的将来吧?承琪心想,保证给她就行。他猜不到她的心思,他也不想去猜。
现在,要做的事一件件、一桩桩,都比猜她的心思要重要多了。
玉奴坐在书房的交椅上,头趴在书桌上,手里拿着一只青花瓷笔搁玩,见他来了便道:“我告诉你啊,女人可是天底下最难理解的。”
承琪坐到桌前望着他:“你又懂了。”
“当然,我演了那么多女子,她们的心思,最最难以捉摸。”他放下笔搁开始扳手指:“你身边的女人啊,黑燕子、绿萝、清瑶,甚至皇后,她们的心思你懂吗?还有,娇燕啊、冷梦萱吧,你听听她们讲的话,那些小心思,想想都可怕。”
见承琪愣愣地发呆,他更是起了精神:“别小看这个鸣翠,她从宫里逃出来找你,胆大心细,对你还有想法。你承琪是聪明,但女人……你不懂。”
“现在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管这些女人干嘛?”承琪拿过纸,举笔在上面写:“夏家、凶手、私生子、周家。”对玉奴说道:“这些关系要串起来。”
玉奴道:“凶手去夏家,是要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