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加笑道:“我去太医院找姬先生,你们先把公子扶进房。”
玉奴叫道:“几个人一起,快。”
几个男仆上前,抬手抬脚地把承琪搬到房间,玉奴挥手将他们都赶走,自己按住承琪的胸口揉着,眼见他要昏过去,玉奴拍着他的脸:“承琪,别睡,别睡。”
罗军才回过神,哭着进了屋:“不是说两年吗?”
“你赶紧来扶住他。”
罗军上前将承琪抱在怀里,玉奴仍是不断唤他,他睁开眼望向玉奴,嘴巴微张,玉奴凑近听他说道:“我死了,你继续查。”
“放屁!”玉奴啐道:“你自己查,别想用死来偷懒。”
话是这么说,玉奴感觉承琪真的要死了,他的手紧紧地抓着他,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承琪不再回应他,只是咳着,每咳一下嘴里就涌出血沫子。
罗军哇哇地哭着,玉奴烦道:“哭个屁啊。”他从锦囊里取出回春丸,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承琪吃,顾加笑和姬无用冲了进来。
一见承琪的样子,姬无用道:“给他吃。”
玉奴立即将手中的药丸塞进他嘴里,让他咽了,姬无用将手搭在他腕上,沉吟许久才道:“听他说服了婆婆的药,那药在哪?”
顾加笑从架子上的一个粉彩小罐里拿出药丸给姬无用,他放在鼻下闻过之后又问:“几天一服?”
“三天一颗。”顾加笑答。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药吗?”姬无用的表情严肃,玉奴道:“承琪说,服了可以像健康人一样,只不过时间只有两年。”
“真是糊涂。”姬无用直起身子走到桌边,拿起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了十几味的药名,交给顾加笑:“赶紧去抓药。”
顾加笑拿了就跑,玉奴问:“可有救?”
“他说可以两年?”姬无用问,玉奴点头,他呸了一声:“何来两年?现在才多久?”
罗军哽咽着:“之前都好好的。”
“这哪是什么药?如果说是药,就是毒药。”姬无用叹道:“这是把他往死路上推啊。”
接着又跺脚道:“他糊涂,你们也糊涂?妈的,老子也糊涂。”
“那婆婆是他妈什么人?存心害公子吧?”姬无用入了太医院,说话硬气了不少。
玉奴摇头:“是他自己要求这样的,这药,到底是什么?真的看上去都像没事一般了。”
姬无用道:“打个比方,如果按正常寿命可以活六十年的话,服了这药,等于将身体的元气都集中起来用,精力特别好,可以不睡,不吃,头脑异常清晰、灵敏。但……”他瞪着玉奴,“这样等于把人的精神提前耗光了,原本六十年,也就缩短到二十年或者三十年。”
他望向承琪:“就这么个受了重伤的人,元气本就不足,还这样消耗,两年?我看,现在就差不多了。”
“有救吗?”玉奴截住了姬无用的话,大声问。
“你要我怎么救?我不是没给他治过,他听吗?”姬无用的声音透着无奈、愤怒。
玉奴“嗵”地朝他跪了下去,满是泪水的眼睛望着他,苦苦哀求:“先生给他治,我保证他以后听话,求先生给他治。”
罗军见了也跪下磕头,姬无用用袖挡着脸,不让他们看到他的眼泪,半晌才道:“罢了罢了,死马当活马医,若治不好,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