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罗军进屋,三开间的大房,中间是接待客人的厅,承琪和另一个男子坐在椅上,林飞儿见了不由一愣。
承琪已经是男子中绝对俊美无比之人,没想到身边的人竟然不输他,而且另有一番说不出的妩媚之气,淡淡一笑间,左脸颊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若说承琪的眼睛是一池深潭,他的眼睛则是一汪春水。
林飞儿没见过玉奴,今天见到这两个男人,猛地自惭形秽,心想着薛彪定是整日和他们在一起,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才不要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里浮上恨意。
看到林飞儿的眼神,承琪有些诧异。听了薛彪的讲述,她不该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他原本想用感情打动她的心思退了下去。
“薛彪已经告知了你的事,你说见了我会将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现在可以讲了。”承琪脸上并无笑容,望向她的眼神犀利,带着锐气。
林飞儿整了整头发,挺着胸道:“我可以说,我有条件。”
“谈判啊?可以,你有什么条件?”承琪的眼光瞟向薛彪和罗军,薛彪一脸正经,罗军却闪着眼睛躲开了。
承琪不等林飞儿开口便道:“谈判是需要有筹码的,我不会拿我弟兄的感情做筹码,除了这事,其他的都可以提来我听听。”
林飞儿本来就要提这事,听承琪这么一说,脸涨红了憋住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承琪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只茶盏,又重重地放回去:“这是紫星教。”拿起玉奴的茶盏扣在桌上:“这是朝廷。”
他盯着她:“你选。”她不言语。
承琪道:“我知道你在衡量,是紫星教厉害,还是我这个将死之人厉害。不过,”他缓了一下,将手按在茶杯盖上:“你若选了紫星教,就是与朝廷为敌,与朝廷为敌,就是我承琪的敌人。对于敌人,我不会心软。”
每次说的都不一样,说明她一直没有全心地投靠到自己这边来,与其耗费时间,不如简单粗暴。
玉奴听承琪这话起身走到林飞儿面前,她还在思考权衡,玉奴道:“你不用选了,我来替你选。我放虫子在你身上,虫子进入身体后会在全身游走,走到哪疼到哪,至于有多疼,得看你能扛多少疼。”
他作势摸向腰间,脸上挂着笑,眼睛里也全是笑,但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你可以看见这虫子在你皮肤底下拱来拱去,它还会在你身体里安家,生很多小虫子,它们把你的内脏当食物一点点吃掉。”
林飞儿的面色发白,浑身哆嗦,咬住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吃多久你才死掉呢?”玉奴的笑更加瘆人,林飞儿终于叫了出来,身子也软了下去:“不要!”这么漂亮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歹毒?
“你是承琪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对敌人,也不心软。”玉奴笑眯眯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林飞儿,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实在没法想象虫子进入身体后会怎么样。
承琪见吓得差不多了,便道:“你走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玉奴回头瞪他,薛彪锁着眉头,罗军望着林飞儿欲言又止。
“我放你走,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承琪抚着手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茶水已凉,他微微皱眉又将茶杯放下。
林飞儿不敢相信,瘫坐在地上望着他:“公子可是放我走?”
承琪点头,不再看她,而是走向西边厢房,那是一间简易的书房。
玉奴跟了进去,厅里只剩薛彪和罗军望着林飞儿。
她蜷坐着,不知如何是好。虽然知道承琪很难对付,但没想到压根儿没有一丝机会,他居然根本不在乎她手中有什么。简直输得一塌糊涂,还要留在这里死皮赖脸的丢人吗?
可是她不能走。
只要出了这个门,她的命就没了。
唯一留下的理由,就是将所有知道的事全部和盘托出。承琪要听吗?
承琪不要听,他冲着玉奴道:“让她走,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