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感觉到他的身子是冷的,便问:“要不要我去取个暖炉来?”
承琪道:“你不就是大暖炉?快讲,我都困了。”
于是玉奴将如何认识颍瑷如何引承琪去贵州的事都讲了出来。
“你怪我吗?”玉奴的身子微微发抖,很明显地,他感觉到承琪气息的变化。
突然腰间一痛,承琪狠狠地抓了他一下,玉奴叫道:“打就是了,别抓,生疼。”
承琪松了手:“抓你这里,还是轻了的。”
玉奴嗔道:“信不信我也抓?”
承琪立即替他揉:“信。”
“其实早想说来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玉奴右手抓住了承琪的手。
承琪侧头望着他:“玉奴,你有没有觉得,这天地就像一个大棋盘,我们每个人都是一颗小棋子,冥冥中有一只手在操控着我们,一步一步,都在那只手的安排之下。”
“你说的那只手,是命运吗?”玉奴转过脸来,两人对正着,几乎贴在一起。
承琪往后移了移,轻声叹道:“或许是吧。”
玉奴把他往被窝里按:“太晚了,赶紧睡。”
承琪躺下:“你觉得我不信任你,是有很多事没和你说,我在武昌的安排,我知道的紫星教的暗语,这一切,是因为我找到了父亲的密室。”
“那天晚上我们四处找不到你,原来你在密室?”玉奴恍然。
“是的,在密室里,有父亲留下的关于紫星教的东西。”承琪道,“还有他的日记。”
密室门打开,承琪举着烛灯并不立即进入,从里面传来一股陈年的霉味,想是自从平王离开京城后,这密室再也没有被打开过。
缓步进入环顾四周,这里面的空间只有丈余,室中一桌一椅,桌上摆着一灯、一册,还有一个盒子。
承琪打开册子,那是平王的日记,开始时间是瑶珠去世后的三个月,结束时间是他前往陕西前的一个月。
不是每天都记,记录的文字也很简短,都是和紫星教有关的一些内容。承琪并未立即从头到尾细看,而是先打开了盒子。
里面有一方玉印,一块玉符,一支金簪,一本小册子,记录着紫星教的暗语。
“所以,你才知道他们的暗语,也通过平王的日记知道了所有的事。”玉奴心道:怪不得,这平王拒绝颍瑷,是因为时机没到吗?他自己都给承琪留着后手呢。
“不是所有的事,是一部分。父亲不想让我参与进来,但在他心底,仍是希望有人替他完成这事吧。”承琪道,他眼睛闭着,逐渐迷糊。
“日记里有提到那母子的事吗?”玉奴轻声问,他不想提他不想听的,但这是关键,又不得不提。
承琪睁了眼,瞪着雕花红漆的床顶,半晌才道:“有两句,一句写‘遇淑女’,另一句是‘得?儿’。”
“淑女?指的是那女子吗?怡儿?那孩子的名字?”
“应该是。他叫……承?。”承琪的声音微颤,他重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