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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城依然在寻找听风,只是从大张旗鼓地找,变成秘密查找。
秦泰宁让所有衙役全部撤走,不再去客栈和民居里搜查,承珞也没有去找皇后询问,宫里一切如常,这件事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秦泰宁没有提审刘小棒,他先去了凤凰书院。
裴济学将他带到屋里,两人寒暄几句之后,秦泰宁直奔主题:“裴学士,当年您在翰林院时,陪皇上去过蘅皋?”
裴济学点头:“是啊,秦少卿为何问这事?”
“可曾记得当时除了您还有谁常侍左右啊?”皇帝每次外出都有记录,唯有去蘅皋,承珞是私自外出散心,不带录事官,所以现在想要知道谁陪着去,倒是要靠回忆了。
承珞提到有裴济学,还有两个人已经调离京城,另一人去世,所以只能先来找裴济学。
秦泰宁隐隐觉得,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皇上漏了。
“琪三啊,每次去皇上都带着他,有时候我们只跟一个去,但琪三是每次必去的。”裴济学摸着胡子道。
秦泰宁点头:“这个自然,除此之外还有谁?”
裴济学为了难,承珞去蘅皋很随性,有时候一个月去几次,有时候半年都不去。去的时候也就看身边有谁带谁,没个定数。
现在要他回忆,实在是困难。
“裴学士,您跟着皇上,其实是拿不到钥匙的,对不?”秦泰宁提了关键问题。
裴济学摇头:“这钥匙都在当班太监手上,我们不管。”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屋外传来学子的嬉闹声,有一人跑进屋来,冲着两人行礼,并对秦泰宁道:“秦夫子,您老好久不见。”
秦泰宁见是户部尚书张奎宁的儿子张遥,前阶段皇后懿旨将张奎宁的女儿许配给承琪,为此承琪还去宫里撞柱子发脾气,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成了张奎宁的笑柄。
儿子倒不在意,还拿父亲开玩笑,在书院里讲父亲有段时间气得饭都吃不下。别人问他差点做了琪三的小舅子有何想法,他嘴一撇:“未必是好事。”
下了课在院中与学子一起玩耍,瞅见厅里裴济学陪着穿官服的秦泰宁坐着,便上前来招呼。不是他不知礼,而是他小时候和秦泰宁关系非常好。
十岁的时候进入书院,当时就是秦泰宁教他,转眼过了八年,见到久别的老师,忍不住进来相见。
秦泰宁也乐呵,这孩子一下子就长成大人,小时候的样子还在眼前呢,不由笑道:“张遥,你长大了啊,怎么还在书院未考中功名?”
张遥的脸色变了一下,尴尬笑道:“学生愚笨,给夫子丢脸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秦老夫子的脾气一点没变。
裴济学突然问:“张遥,你父亲之前也在翰林院的啊。”
张遥点头:“是啊。”
秦泰宁猛地一凛,张奎宁,在入京之前,曾在湖北多年,怎么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