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晨只得将承琪拎出水中抱着上岸,太子一把抢过,见承琪满脸是水双目紧闭,不由大哭。
众人七手八脚地又拍背又掐人中,又按胸口,隔了半晌,他吐了几口水哇地哭出声来。
太子大喜:“好啦!”魏晨心中一沉,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承琪在生死关头,总是差那么一点。
他不知道承琪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但每次看到他的眼睛,魏晨都心慌得闪躲开。他一次又一次地想着法让承琪死,每一次都以为他要死了,结果都活得好好的。
相反,手操胜券的皇后和李相这头,却一点一点地溃败,直到现在一败涂地。
皇后自身难保,李相不日就要归西,再不作打算,自己的脑袋也要丢在这里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琢磨,看小昭优哉游哉,心想着这小子倒好,偷偷巴结了承琪,又想法将鸣翠弄到了平王府,自己后路都找好了。现在看来,只能去求他了。
小昭不笨,看魏晨一把年纪的,职位又比自己高,这几天见了面总是低声下气地来和自己打招呼,就知道他的心思。
他只装作不知,照常对魏晨毕恭毕敬的,让魏晨很是难堪。
此刻见皇后无力地哭泣,犹如被雨打过的黄花,落在地上残破一片。
魏晨斟酌着小声道:“娘娘,依奴才看,不如娘娘去给皇上服个软。”
皇后瞥着他:“如何去服软?本宫若去了,岂不是自认有错?”
“至少听风确是离了宫。”魏晨见皇后面色闭了嘴,这个人是自己送出宫的,若真怪罪下来,皇帝不打皇后,会不会找个借口把自己打死?
想到这里他立即道:“不去就不去吧,皇上不来说明他不计较。”
脑子飞快地转着,不成,还得赶紧想办法。
既然皇后不去,他去。
魏晨卯足了劲,壮大了胆,在夜间直奔皇上寝宫。
当晚,听风就在一间小破平房里被抓了。
秦泰宁将听风丢进了大牢,让牢役在隔壁牢房不断挥鞭抽打,并且假装发出惨叫,听风面色发白浑身哆嗦,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大叫:“我都说,我都说!”
秦泰宁却不管他,只提了刘小棒,故意带他从听风的牢房前经过,听风见了更是万念俱灰。怕什么来什么,这刘小棒一抓,什么都完了。
刘小棒跪在堂前,强拧着脖子死不吭声,秦泰宁拿出一块玉佩走到他面前:“琪三让我谢你不杀之恩。”
承琪写信向清瑶“借”玉佩,玉佩本是他的,他要用就该答应,但清瑶手握着玉佩不舍得拿给秦泰宁。
承琪的“借”定会“还”,可她总觉得离开之后会回不来,犹如承琪一样。
那是刻着他名字的玉佩,那是他贴着她亲手塞进她手里的玉佩。
“娘娘,下官保证玉佩不离手,只一宿,明早就还。”秦泰宁好说歹说才从清瑶手里取了玉佩,出宫时不由轻叹:“这贤妃娘娘,倒和瑶珠有得一比。只可惜承琪的命不如载铭,有缘无分了。”
刘小棒望着玉佩呆住了,那夜夏府所发生的事浮上心头。
为何不杀承琪?他根本没想到承琪会出现在夏府,这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当在灯光和月光的照耀下,承琪腰间玉佩一闪之间,他认出了曾是自己亲手磨搓过的玉佩,他放下了刀。
没有神君命令,他自然不能杀平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