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之后,她继承了母亲的护法身份,直接接受神君的命令。
她想如果真要杀她,定是神君怀疑她将教内的秘密告知了承琪,她通过暗语向神君说明了经过,表明自己始终没有向承琪透露,包括她自己和神君的身份。
神君应该相信,并且仍需要她。
这使得她最终选择离开端王府,她仍用暗语向神君发了信息,告诉他承琪已到湖北。
平静地等待着神君的指令,林飞儿看到满大街上纷乱的人们,都前往官府表示退教,如一场退潮,紫星教在短短几天就风平浪静,不再有任何动作。
她不免有些慌乱,没等到神君的指令,等来了杀手。
仍是不放过她。她闭上了眼睛不作挣扎,等待死亡的降临。黑燕子挡住了砍下来的兵器,也将死神再一次挡在外面。
醒来之后,她发现仍在王府,承琪的人一次又一次救她,而神君却一次又一次想要她的命。
选择的天平终于倾斜过来,至少她看到了承琪的大刀阔斧,看到了薛彪他们的侠肝义胆。
承琪醒来,飞跑着去看玉奴,玉奴仍未醒,承琪问佟神医:“你知道神医代表什么吗?”
佟神医回答:“公子,这只是别人给的虚名,医者治病不能治命,能不能好,还得看这位公子的命。”
承琪听了不再说话,“医者治病不治命”这句话他听过无数次,在他自己身上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如果他承琪死了,大部分原因是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但玉奴有何错?唯一的错就是认识了他承琪。
是玉奴把他卷进来,还是他把玉奴卷进来?
他若死了,他该把他葬在何处?
承琪发了呆,想起承珞曾说要将他与自己同陵,当时觉得承珞发了疯,现在心中却涌起一个念头:如果玉奴不治,等自己死了,与他同葬才能灵魂安息吧?想到这里,泪又簌簌而落。
薛彪从荆州府回来,对承琪道:“李大人抓了荆州的堂主,问公子你去不去审?”
承琪摇头,薛彪望了一眼玉奴:“公子你放心,玉奴肯定没事的。”
“为什么总是要连累你们?”承琪目光暗沉,薛彪道:“不是连累。公子,说好的是兄弟,我们握过手发过誓的。”
“你让燕子带林飞儿快速入京,这事不能等。”承琪思索一下道。
薛彪道:“林飞儿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她说,神君好像不是一个。”
承琪道:“她接受的神君指令,和别人接受的不一样。要么神君故意而为,要么是不同的人发出的。她有这样的疑问,我也有。”
他伸手摸摸玉奴的额头,虽还有些热度,但已经不似昨天般烫手。转眼问佟神医:“是不是烧退了就好了?”
佟神医道:“高烧退了就意味着挺过来了。”
“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