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姈姮接近生产的日子,夏同方每日安排郎中去山斋为她检查身体,做好了临盆的准备。
陈君琢又一次前往,作为夏知州的好朋友,向郎中提出去替夏知州去看望未来的王妃,郎中并不怀疑。
姈恒见他又来,十分惊慌,不知他想要干什么。一旁的楚夫人也一脸紧张,怕他闹事,暗地里让婢女下楼去找守卫,一旦他闹起来就上来帮忙。
陈君琢面带微笑地望着郎中替姈姮把脉,还礼貌地向楚夫人问好。
郎中把脉之后对楚夫人讲:“夫人放心,小姐的身体很好,孩子也很好,这几日只要多休息,好好睡觉,放松心情,不日就要临盆啦。”
“那就辛苦先生了。”楚夫人笑道。
郎中道:“放心,放心,夏大人都安排好啦。”他背起药箱准备离开,陈君琢没有挪动,只是对楚夫人讲:“夫人请允许我与姈姮讲几句话,讲完之后再也不来见她。”
楚夫人见他目光诚恳,不好拒绝,毕竟是楚家有错在先,她望了一眼女儿,姈姮微微点头,她便借口送郎中下了楼。
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陈君琢望着肚子高高隆起,行动不便的姈姮,原本她该是他孩子的母亲啊,可现在这肚子里的孩子,却流着载铭的血。
姈姮见他沉默不语,便问:“你想说什么?”
“你觉得他有多爱你?”君琢终于开了口。
姈姮的神色冷漠地望着他,她认定他来挑拨。
陈君琢柔声道:“姈姮,如果我告诉你载铭就是向你借个肚子,你会相信吗?”
姈姮瞪了他一眼,眼中透露出厌恶。
“你爱的那个男人,他要把你的孩子交到紫星教去。”君琢咬着牙,看着姈姮的表情。
她冷笑着连连摇头:“不可能的,定是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亲耳听到夏大人讲的。你想想,如果载铭真爱你,早该把你接进王府了,何况你都要生了,他怎么还不来?”
“不会的,他怎么会将自己的孩子交到紫星教去?”紫星教的所作所为,姈姮也是知道的。
陈君琢发出了一阵阵冷笑:“载铭的孩子?在他心目中,只有秦瑶珠生的才是他的孩子。”
“不,不会的。”姈姮不信,“他说过要来接我的,不来只是因为太忙了。”
陈君琢道:“姮儿,你清醒一点,好吗?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孩子生下来他们就会把孩子抱走。”
他走向她:“你跟我走吧,我会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只要我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不!”姈姮叫道:“你骗我,陈君琢,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卑鄙?为了带走我,编出这种的话来骗我,你走,你马上走。”
姈姮指着门:“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了。”
“好,好,我走。”陈君琢往门边退去,想象着姈姮听了他的话会扑到他怀里跟他而去,全是他一厢情愿的美梦。
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陈君琢啊陈君琢,你就是天底下最傻最呆最笨的男人。
失魂落魄地回了住所,他决定回江陵家中去陪父亲。所有的努力白费,他不想再留在这里,紫星教也好,夏同方也好,楚姈姮也好,都和他没关系了。
断断续续地收拾了两天,将需要带回家的东西打包好,准备上街去叫辆马车,心想着还要去夏同方那里告个别,不管怎样,礼数还需周到。
刚出屋门,姈姮的婢女在门前踮起脚尖冲屋里张望,见到他出来,立即上前道:“陈家公子,小姐请你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