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燕子身子往后退去,那刀挑起,随之桌子被劈成两半,闪着银光的刀直逼她的面门。
林飞儿双手握刀,冲向黑燕子,她的刀在进门时放在床头,此刻离得太远,黑燕子只得闪躲着,但林飞儿的速度很快,屋内空间狭窄无法腾挪。
眼见刀就要劈上黑燕子的身子,她突然叫道:“彪子,拦住她。”
林飞儿顿住,转身往后望去,黑燕子趁这工夫扑到床边将刀拿起。
林飞儿暗叫一声上当,再回头时,黑燕子兵器在手,已经飞扑过来。
两人你来我挡来回过招,居然打得难解难分。
黑燕子没想到她的功夫竟然与自己不相上下,之前隐藏得这么好,为何要在现在动手?
林飞儿也奇怪,上一次刺杀,黑燕子虽然打退了几个杀手,但功夫也不似这般厉害,原以为自己可以一招毙命的,现在纠缠许久,看来是无法取胜了。
两人各怀心思过了几十招,屋里的家具用品都被劈烂了,没有分胜负。
黑燕子沉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刺’门护法。”林飞儿边砍边道:“接神君命,杀无赦。”
“醉风楼的事也是你安排的?”
“不错。”林飞儿边进攻边回答。
黑燕子冷笑道:“既然是‘刺’门护法,何须亲自动手?”
“的确,我不用亲自动手的。”林飞儿话毕,忽然吹出哨声,从门外冲进三个蒙面人,朝黑燕子直扑过来。
林飞儿收了刀,站到屋子角落冷眼望着。
黑燕子暗道不好,今儿这阵势真要折了,只是自己若死了,这林飞儿进京对承琪说自己是保护她而死,将来加害于他怎么办?
她假装服软,实际上仍在寻找机会将他们一个一个除去,这份歹毒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女人狠起来,比男人更可怕。
但现在容不得黑燕子多想,最要紧的是如何脱身。这屋内空间狭小,三人围着她,无从躲避,一不小心,肩头着了一刀,鲜血直流。
三人见她受伤,互相使个眼色,将她逼到屋角,黑燕子只得用刀抵挡不断砍来的兵器,心中呼喊着:承琪,对不起,燕子要先走一步了。
……
承琪的马车在连夜赶路,他不敢耽搁,问李俊民要了几个衙役急急往京城赶。
玉奴伤口虽痛,精神尚好,硬逼着承琪躺下,自己斜靠在他身边。两人迷糊间,承琪猛地惊跳起来,玉奴急问:“怎么了?”
承琪低声道:“燕子。”
玉奴道:“燕子护着林飞儿上京了,不在啊,你忘了?”他伸手摸向承琪额头,满手是汗。
“做噩梦了?”
黑暗中看不清承琪的脸,玉奴挪动身体去摸桌上的灯。
承琪道:“我错了。”
点亮了桌上的油灯,玉奴转头见承琪脸上全是懊恼与担心。
“怎么错了?”
“林飞儿是护法,七门中她负责哪一个?”承琪问,玉奴莫名其妙,他昏迷了很久,还没转过神来。
“什么护法?什么门?”
“彪子!”承琪叫,用手敲击车厢,薛彪在外面应声:“在。”
顷刻间他上了车问:“公子,怎么?”
“燕子到了哪里?”
“她下午的消息传来是快到大名府了。”薛彪回答,见承琪面色凝重,也有了隐隐的担忧。
“公子觉得她俩有危险?”
承琪抹着额头的汗:“不是她俩,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