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你没事吧?”紫烟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此时被承瑀一撞,肚子隐隐作痛。她立即捧住肚子对承瑀道:“王爷想什么发了呆?”
承瑀手摸着她的肚子:“撞痛了你没有?”
扶着她坐下,他蹲下贴近她的肚子去听胎儿的声音:“儿子,为父给你赔不是。”
紫烟充满爱意地望着承瑀,那是她喜爱的男人,从进入王府的第一天起,她就认定自己就是他的人。
她并不难过现在他们窘迫的日子,只是心疼他每日为家用操心。
“王爷,平王府和顾府出了那档子事,你要不要去平王府问候一下?”
承瑀听她这么说立即道:“正是,我疏忽了,刚才听宗光讲起,才知两个孩子回来了,我明个儿就去问候。”
鸣翠一直给予他们帮助,承瑀是记得的。
只是宗光的话在提醒着他,不能和平王府走得太近。
小皇帝对琪三的态度很明显,他不喜欢这个皇叔。
紫烟下个月就要生产,他囊中羞涩,连请稳婆的银子都不够,如果不靠平王府的救济,孩子出生都是问题。
万一紫烟在生产时有什么危险,他该怎么办?
做了几十年的王爷,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如此孤立无援的一天。
他伸手抱住紫烟,把头贴在她的肚子上,孩子在里面踢打,他流下了眼泪:“紫烟,我真是没用,让你和孩子受苦了。”
紫烟搂住他的脑袋:“王爷何出此言?紫烟和王爷在一起不觉得苦。”
“我答应你,等孩子出生之后,我要振奋,要给你们一个好的未来,不能让你们再过这样的日子。”
承瑀起身,他下了决心,与其这样穷困潦倒,不如像宗光所说的那样,奋起一搏。
听皇帝的,总不会有错。
宗光在父亲离开后,他默默地关上门坐在桌前,盯着桌上的油灯发愣。
他去看了乐儿,虽然残废了,乐儿并没有太难过,反而劝他:“我让张叔做个和琪三公子一样的轮椅,将来我要做轮椅将军。”
宗光不明白乐儿为何会如此乐观,难道和他的名字有关?他讨厌乐儿的笑容,他好像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笑嘻嘻地,所以才会给他取名为“乐”。
他的笑脸让宗光很不爽。
还有啸儿,只不过一个宫女所生,却每天出则坐轿行则骑马,俨然以公子自居。
而他,曾经的“太子”,现在却不得不卑微地对着他们两个笑,跟在他们后面讨一个赏。
这一切,都是拜琪三和顾加笑他们所赐!
宗光内心的恨意每天都在撕咬着他,折磨着他,让他痛苦万分。
那些人怎么不杀了他们?
他的拳头砸在桌上,油灯受到震动,火光摇曳之下,宗光的脸显得阴森可怖。
谁也不知道,策划和实施了此次绑架的人,是这个小屋中的十六岁少年。
现在,他深深地恼怒着那几个人为何不按他的话把他们两个杀了,而是让他们跑了?
宗光已经听说刑部抓了两个绑架者,对此他并不慌张,那些人不认识他,他们接头的方式是通过信件,他们到约定的地方拿钱就是,并不见面。
他雇凶的钱,来自赌博。
承瑀从来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他赌钱,他与江湖人士暗中结交,他还花钱买通了很多六部衙门中的人。
这些,他的父亲,废齐王承瑀从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