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在屋中假装睡觉,实则外出已经两天了。
他走的时候说只要两天就回来,但现在已经天黑了,如果再不回来就要露馅了。
刚才太后来分明就是来试探的。
这太后也不是别人,骗不得的。
罗军留在张家古堡,顾加笑这几天被调到清瑶身边,听清瑶问他萧毅是否真会在房中睡觉,他心中确有疑虑,便道:“要不我去他屋里查查?”
清瑶摇头:“他一直以为我们不信任他,如果你去他屋里,他看到会更加觉得我们对他有防备。”
她望向院子里的梧桐树苍翠的树冠,轻轻地道:“别让他伤心。”
“如果他瞒着太后在做什么事,又该如何?他毕竟不是公子。”
“我知道,但我选择相信他。”清瑶摆手制止了顾加笑接下来想说的话:“不管他真睡还是假睡,我们都要认为他是真睡。”
“卑职明白。”
两天前,萧毅和鹰爷、伍多邦到了幸福寨。
尸体已经被修王的人和官府派来的官兵掩埋了,但村子里依然飘浮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久久不曾散去。
鹰爷和伍多邦看到残留在地上的暗色血迹,不由咋舌。
“我们见过的死人多了,但这么惨的还是第一次。”伍多邦在村子里走了一圈,不由打了一个恶心。
鹰爷望着萧毅:“公子觉得哪里不妥?”
“毕节知府给过我两年前幸福寨所有的户籍资料,寨子中有人口104人,其中儿童14人,成年男子49人,成年女子41人。”
两人不作声,听着萧毅继续讲:“儿童14人中,男童6人,女童8人。我奇怪的是户籍记录中有三个婴儿,两年后仍有三个婴儿。如果是新生的,但儿童的总人数又没有变化,难道这里的婴儿长不大?”
鹰爷与伍多邦互相对望一眼,两人的脸色都有些惊恐。
“怎么?”萧毅发现了他们的异常,两人同时摇头,鹰爷接着问道:“公子还有啥发现?”
萧毅道:“当时的场景,全部是血,到处是人,但没有人有过挣扎的迹象,而且表情也不似被杀时的惊恐,仿佛很平静坦然地接受了别人对他们的屠杀。”
“这么一说,的确怪异啊。”鹰爷缩起肩:“奶奶的,老子竟然有点冷。”
伍多邦看着两旁的屋子,这寨子不大,除了住户以外,有两家商铺,一家卖粮食,一家卖杂货。杂货铺的后半部分,梁上挂着一片布幌子,上面写了个“医”字,看来后面还兼做医馆。
寨子的最里面,有一家银器铺,族长的家在寨子中间。
最奇怪的是,在寨子口不远处,有一家非常大的客栈。
伍多邦指着那家客栈道:“这家客栈很蹊跷啊。”
鹰爷跳起来:“一个二十来户人家的小寨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客栈。”
萧毅拍掌:“正是,就是觉得别扭,原来在这里。”
三人跑进客栈,这客栈有三层楼,二十来间房。此刻店内空无一人,只有桌椅摆设仍在。
“公子你说幸福寨的人很有钱?”鹰爷问。
萧毅点头:“是啊,他们穿的用的都比十年前好得太多。”
鹰爷与伍多邦互相望着,低头沉声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对不对?”
伍多邦道:“我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