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这个?”
萧毅笑了:“林飞儿说,琪三那里有一份先帝的密诏,那是皇上的心病吧?”
清瑶沉了脸:“你竟然相信林飞儿的话。”
萧毅反问:“我该相信谁的?”
“如果你不信我,为何还要回来?”清瑶将纸放在桌上:“就凭这张纸?让哀家如何信你?”
两人四目相对,过了许久清瑶才道:“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萧毅轻声问:“在太后心中,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是平王的儿子,你是太祖的子孙。”清瑶轻声地吼着。
萧毅点头,他的眼里露出讥讽的笑:“我知道,我记得。”
“萧毅,承?,我以太后之名保你无事。”
清瑶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王府之外的喧闹声传了进来,她望着高墙轻轻地说道:“人生就像这样子,你在高墙之内听到外面的声音,觉得外面很热闹很自由。可是外面的人呢,又羡慕这高墙之内的生活,不需要奔波,不需要辛苦。”
萧毅走到她的身边,目光也望向高墙:“太后,当年你有向往过高墙吗?”
清瑶微笑道:“我还没明白高墙是什么时候就已经进入了高墙,所以我没有向往过,反而更喜欢在莽山的日子。”
“原来太后喜欢被人安排的生活。”
清瑶转头望他:“承琪是为了保护我们母子。”
萧毅也转头,他盯着她的眼睛:“他为什么要保护你们?还不是因为之前他已经把你安排给了皇上?”
“住嘴!”清瑶喝道,“你知不知道说这话是死罪?”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瞧不起他,明明心里喜欢,却宁愿煎熬着不敢去争取。”
清瑶摇头:“你不懂他。”
“我不用懂他,我和他不一样。”他笑了:“太后,我……叫萧毅,我的出生是我父亲的一个计划,我的人生,在没有开始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点上,你比我幸运。”
颍璜之子成绪走来,朝他们两人行礼道:“太后,公子,父王安排了一艘船,请太后和公子上船观看龙舟赛。”
南阳河上热闹非凡,大大小小的船只停泊在两岸边,中间宽阔的水面上停着五艘龙舟,每舟上坐着二十名桨手,船头两人,一人击鼓,一人喊号子。
此刻五艘船一字排开,等待着出发的号令。
“这五艘船啊,都是之前各县预赛的头名。”艄公指着河面上的龙舟介绍道。
清瑶带着小眉和絮儿,而萧毅却没有带任何人。
顾加笑和石彪几个都在岸上警戒。
石彪被围观的百姓挤得晃来晃去,乔六问他:“这么多人,公子怎么不让我们上船?”
石彪笑道:“你懂什么?他不得和太后单独待着。”
“彪子,你这什么意思啊?”
石彪挤了下眼睛:“你这还不懂吗?不知道公子和太后的关系吗?”
乔六和另外几个兄弟围过来:“什么样的关系?传言是真的?”
石彪摇头:“我可没有说什么啊,啥也没说。”众人扑上去抱住他身体:“说啊,说给我们听听,我们就当没听见。”
石彪用力地挣脱出来,大声地笑着:“别闹,我真的不知道。”他眼睛望向河岸,突然面色大变:“太后的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