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河西路的废弃火葬场,我就头皮发麻。听说,这儿废弃火葬场废弃之后,闹过鬼,经常有人听到里面传出哭泣声,还有人看到奇怪的影子飘来飘去。即便是大白天,那附近都没人敢经过。这个快手真是胆大包天!
胡菲显然也是听说过那个废弃火葬场的,她听快手打完电话,立刻看了我一眼。我见她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担心。
我当然不愿胡菲担惊受怕,对快手说:“快手,你能不能别在那儿见面?难道你没听说过那儿闹鬼?”
快手干笑几声说:“正是因为那儿闹鬼,所以才最安全!老子一生最不害怕的是两样东西,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我和胡菲心里都有气,不理睬快手,不回答他的话。
见我们沉默不语,快手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说:“老子最不害怕的,一是鬼,二是法律,归结到底就是不怕人。因为法律是人制定的,而鬼也是人死之后变的。既然是人,那有什么好害怕的?”
胡菲咬咬牙,恨恨地说:“那是因为,你还没真正尝到过鬼和法律的厉害,你要是尝到了,会害怕一辈子的!”
快手哈哈地狂笑起来,说:“老子没尝过,是因为老子厉害!这两样东西,根本奈何不了我!过去是这样,今天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否则,老子快手的外号就白叫了!是不是,狗子?”
狗子连声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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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快手驱车来到了河西路的废弃火葬场。只见火葬场置身于一片浓密的树林中,一条蜿蜒的小道将火葬场与外面的世界联通起来。许是因为长时间没人走的缘故,小道上已经长满了小草。
火葬场厂房门口的墙体已经剥落,仿佛一个乞丐,浑身衣裳破破烂烂。门口旁边堆置的杂物和那没膝的野草,更加增添了荒凉感。
快手驱车到火葬场门前停下,拿出手机开机,给胡裕盛打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快手便不耐烦地吼道:“胡裕盛,老子已经到火葬场了,怎么没见你?你到底在哪儿?”
胡裕盛说:“我马上就到!”
快手挂了电话,给狗子递了个眼色,狗子便押着我和胡菲下了车。
初冬,刺骨的寒风呼啸而来,我和胡菲均不禁打了个寒颤。
快手也下了车,他手里多了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刀,他拿到架在胡菲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小妞,待会儿,你老爹要是乖乖给钱,老子就放你一条活命。你老爹要是敢叫来条子,或者耍诈,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说完,快手再次给胡裕盛打电话,很不耐烦地吼道:“胡裕盛,老子再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之内,你要是再不来,你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胡裕盛很焦急地说:“你千万别乱来啊,我差不多到了!”
过了大概两分钟,一辆锃亮的宾利车出现在前方路口拐弯处,驾车的是一名年纪跟我父亲丁云腾差不多的男子,双鬓微白,眉毛浓粗,大鼻子,大耳朵,器宇轩昂!
“来了!”狗子激动地说。
快手把长刀刀把给狗子,说:“狗子,你看好这个娘们,待会儿,要是有条子出现,或者她老爹耍诈,你就杀了他,听见没有?”
狗子说:“听见了!”
狗子接过刀,紧张兮兮地架在胡菲的脖子上。
此时,宾利车已然开到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下,驾车的男子,想必是胡裕盛,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个黑色的提包。他身穿灰色休闲裤,蓝色格子外套,身材高大强壮。
“你就是胡裕盛?”快手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了根烟,烟雾在他脸蛋跟前缭绕。
“没错!我就是胡裕盛!”胡裕盛说,看着胡菲,痛心地叫道:“菲菲!”
胡菲含泪叫唤道:“爸!”
“菲菲,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胡裕盛问。
“爸,我没事!”胡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