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夫人姨娘也都疯的差不多了。
唯独王员外一个人清醒,他想搬家,想到那位的威胁,又不敢,精神跟着崩溃。
蓦地想起青微走前那句:遇上坑蒙拐骗的假道士,随便设坛,轻则减寿,重则断脉。
差人去请,不,他亲自去请。
他再不来,顾宴卿自己都要去了。
半个月没见黔黔,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魂魄有没有聚合?
青微沉得住气,从八仙桌茶具中拿了个杯子,拎起茶壶把倒了两杯茶,一杯给王员外,一杯给顾宴卿。
最后自己再倒一杯,放唇边轻抿。
“听说员外家最近发生不少事?”
王员外又急又惧,神经兮兮,作揖拱手,“道长,请道长随老夫去家中看看罢,大儿暴毙,小儿病危,还请道长给个解救之法。”
青微:“究竟何因?”
王员外犹豫。
顾宴卿:“再遮遮掩掩,你小儿子今夜必亡。”
王员外手一抖,手中的茶杯也砸碎了,慌乱跪下磕头,哭喊:“求两位道长救救我儿。”
青微将茶放下,过去扶起王员外。
王员外抖着小腿坐在凳子上,让小厮去门口守着,他还是犹豫了许久,青微沉声道:“员外还是回吧。”
青微话落,人就老实了。
“我那不成器的大儿好男风,五年前抢了个贵少爷,迷晕要……那少爷醒来拿匕首自保,被逆子反杀,随后一队京城官兵找上门。”
“我,我情急之下叫人把尸体推井里。”
“没过几天,京城一个大官找来,做了场法事,把井口封住,钉了几颗钉子,警告我不准乱动。”
“也,也不能同人说起,更不准搬家,不久后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
王员外越说越怕,哭的眼泪鼻涕糊一脸,“小儿子也风流,不是去木兰巷寻花问柳,就是去街上挑好看的姑娘抢回来,已经出过不少人命了。”
顾宴卿脸已经沉如锅灰了。
青微表情也不好看。
这一家当真是恶贯满盈,被报复也是活该。
顾宴卿语速极快:“哪个大官?为什么他们不追究你儿子责任,要把井口封住,甚至锁魂?”
王员外白着脸摇头,这他真不知道。
两人去宅院,青微手里拿着水袋,里面装的却是狗血,顾宴卿第一时间奔井口边藏匿的桃木珠去,黔黔还是只有核桃大小,在上面趴着呢。
四肢垂耷,脑袋也是垂的,身体透明,看着有点像挂了,但他本就是魂体,应该是在休息。
顾宴卿把他用灵力托起放衣襟处挂着,将桃木珠擦干净,再托着黔黔趴上去,系脖子,放衣服里藏好。
青微过来不解,“你在做什么?”
顾宴卿:“没什么。”
见他不愿说,青微也没多问了。
要顾宴卿说,那病重的公子就不该救,活着也是祸害!
青微觉得拿人钱财,应替人消灾。
福命祸命谁能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