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哭的他都想哭了。
见人眼睛终于睁开了,黔黔松口气,爬到男人下颚坐着,身体趴五官上,小手在他脸颊轻拍哄道:“不哭不哭,卿卿不哭。”
再坚强的人也有软肋,顾宴卿觉得自己活该,重活一世,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他恨江云黔,哪怕提前预防,也不该生出替换旁人毁了他的心思。
这样自己跟那一世的他有什么区别?
还有奶奶,顾宴卿终究觉得遗憾。
如果,如果他再理智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好在老天可怜他,穿越还能遇见黔黔。
顾宴卿把小人儿捧在手里,粗略的将眼泪擦干,笑声中带着鼻音,喊了声宝宝。
黔黔应:“宝宝在。”
顾宴卿闭上眼睛,将人托到肩窝抱着,用下颚蹭了蹭小背,约莫过了一炷香,将烛火灭了,放下帘帐,抱着黔黔睡去。
眼底青灰未消,梦中却是对未来的幻想。
第二天,第三天,未来一周,顾宴卿都待在客栈给黔黔做珠串,九天,终于把二十颗珠子给弄出来了,桃木辟邪,二十颗串成手串,有涅盘之效。
用绳子穿好后,给小人儿试戴大小。
正好。
顾宴卿找小二要了个空碗,用匕首将手指划破,鲜血滴进碗中,黔黔看见了像猫咪一样瞪圆了眼睛,“你手都没好。”
顾宴卿:“小伤口,一会就愈合了。”
珠串小,也用不着多少血,挤了一点就收。
浸泡三天再给黔黔戴。
那口井,并没有人去捞尸,即便捞上来也面目全非,有些肉腐烂散软,甚至在水里化了,顾宴卿想知道黔黔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让人使那么狠的手段。
牵扯面似乎很广。
神秘人应该已经知道锁魂钉被拔的消息了,会不会找来,不得而知。
顾宴卿给黔黔做了把小伞,烧给他。
小人儿现在白天也能出门了,他喜欢坐在顾宴卿肩上,打着小纸伞,小脚勾一起,嘴里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
担心黔黔的小纸伞打不到脚,他要逛街看热闹,顾宴卿也会跟着撑伞,这时代,即便烈日当空,姑娘家都不撑伞,小道长属实惹眼。
好在他不顾及旁人目光。
黔黔往哪指挥他往哪走。
最后停在一扇红漆镂空门前,牌匾上刻着:醉月楼。寻花问柳之地。
白天窑楼关门,顾宴卿看见那几个字眼神就变了,低头瞥了眼坐肩上的无辜宝宝,黔黔正晃着小脚,费劲的看建筑,带他走远些,看清坐姿才放松。
顾宴卿不想来着,转身准备走。
黔黔:“进。”
顾宴卿:“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黔黔:“进。”
顾宴卿:“……”
把小人儿拎下来塞怀里,道:“男人寻花问柳的地方,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