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的傅白衣突然起身从刘昭旁边过去坐到旁边桌子上。
“我瞌睡了。”
“臣不睡了。”
潜台词,刘昭自己睡,爱去哪睡去哪睡。
刘昭拍拍坐着的床,翘着兰花指,掐着声音说:
“你只有两个选择:和我一起躺在这张床上,和我一起躺在我那张床上。”
傅白衣坐在那就是不动。
“杜二……”
刘昭一叫杜二,傅白衣就知道她要做什么,起身就出门。
“去哪?”
“旁边。”
刘昭还以为他是要眼不见为净呢,还知道挑个大床。
小样,治不了你。
“不还是得和我一起。”
刘昭抱着枕头跟在傅白衣后面,跟着就算了还非得说上两句。
“我要睡里面。免得你报复我半夜把我踹下去。”
“……”
傅白衣是真的累了,他现在心口还疼着,刘昭躺进去后,他也躺了进去。
两个人睡姿都比较好,昨天在这张大床上睡,睡之前,中间醒来,早上醒来,任何傅白衣有意识的瞬间,两个人都没挨着。
“那本账簿上有多少人的名字?”
“三百零七。”
“这人是来当官的吗,三年三百个?”
这本账簿只记了这人来户部之后的账,这人调来户部也就三年。
也就是说他来了三年,除去前半年适应环境,后面死之前两年半都在改变环境。
这也太轻车熟路了,一看就没少干。
“那今日才只有二十多个送礼?估计明后两天还会有好多人。”
“就你这样,这件事办完,仇家不得猛涨,陛下真会为难你。
以后我每日都陪你去衙门,晌午晚上去接你,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叫着去给你收尸了。”
“傅白衣。”
“我知道你还没睡,和我说话。”
“……”
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刘昭无聊的问了一句。
“你还恨我吗?”
“恨。”
她已经一刻钟没说话了,他还不睡,可就怨不得她要说话了。
“为什么,都说了禾珑的死和我无关,你恨我还不如恨你自己,明明都怪你太优柔寡断。
恨我没用,我是不会谴责自己,也不会后悔的,还是恨你自己的更能有成就感。”
“公主是人吗?”
“不是,是仙女。”
“……”
“不是我说,我真的比禾珑更适合你,你做的事总是会让自己和身边人陷入危险,就算没有我,你其他政敌也得对付禾珑。
可你和我在一起就不一样了,有我母后在,别人都害不了我,我又能帮你,又不会被你连累,多好。”
偷换概念一把手,刘昭。
“而且我们都睡在一起了,你已经在肉体上对不起她了,心理上原谅我也没什么。”
傅白衣被戳到了痛处,坐起身子就要起来,刘昭趴他腿上拦着他的腰,死压着不让他动。
“错了,错了,我不说了,睡觉,睡觉。”
能屈能屈。
“把手放下来。”
“好。”
刘昭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胳膊,端正的躺在自己的位置。
“你躺,我不乱动。”
傅白衣躺了下去,他没有刘昭有耐心,只睡觉一件事,他要是不同意,她能磨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