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都尉凑到跟前,道:“侯爷,剑光营的人一共九个,何将军倒了,老孔又在城外看着陆郡的将士。是不是让那些百姓看着他们,不然我们的人手就太分散了。”
曦露摇了摇头,道:“这三处必须派剑光营的人严密看守。”
“是。”
“剩下的四个人,三个人去休息,我带一个人在这里带着那些青壮年看守,晚上还要换班。在一切进入正轨之前,都不可放松。”
“侯爷,你也两天没休息了,我在这盯着吧。”
曦露摇了摇头,道:“你盯着晚上,快去休息。”
“是。”
曦露算着日子,临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飞鸽传书给平城,南北相距甚远,不知道再过四五天能不能到。
自己手中无人,只能从平城调人,又因着官阶和不能擅离职守,就算找苏阳通融,也只能带出一百个没有官阶的。
一百个也好,算是雪中送炭,不然贝城人口数万人,就算现在人口少,也管控不过来。能坚持五六天,已经是极限了。
曦露看着广场上已经昏过去好几个人,失笑,摇了摇头,道:“六品以下的都回去吧,只是不可靠近城门。六品以上的让六品以下的通知家里一声,送些换洗衣物来,进府衙南院,没有命令不可出院门一步。”
众小吏此时才松了一口气,又晕过去几个,被同僚架着赶忙在贝城百姓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快步进了府门。
曦露扫了一圈,见几十个小吏都做鸟兽散去,道:“老郑,着十几个机灵的壮丁到府衙内四个院落门口把守,一旦有异动,立刻来报。”
“是。”
郑都尉立刻去点人。
曦露看了眼倒在地上,那个死于自己刀下的难民,指了几个壮丁,拿出一块银子。
“有劳你们将他安葬,这是银子。若是有人认出是谁家的,便交由家属安葬,办好了来回我一声。”
“是,侯爷您放心,小的这就去。”
见那刚刚安排踩水乡蔷夫后事的中年男子,现在又在忙碌几百个壮丁的饭食,曦露招了招手。
那中年人立刻擦了擦手,过来。
“侯爷,有什么吩咐?”
“你姓魏?”
“是,草民姓魏留。”
“你与踩水乡的乡官魏老是什么关系?”
提到老者,中年男子有些难过,道:“他是草民的族叔,如今家里都死干净了,族叔这一脉只剩那个小丫头了。”
曦露看了看一眼不发坐在一旁的小姑娘。
“草民是如今魏家辈分最高的人,侯爷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曦露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道:“这里有一百两,你带着十几个人,到贝城外的郡县换成散碎银子,然后找些大夫来。”
昨天就看到有很多百姓的伤口已经开始发脓,招了很多的苍蝇,想必各种受伤和伤病的百姓还有很多。
如今天气越发闷热,若是不预防着,怕是到时候会发生不可预估的灾难。
魏留感激的接过银票,一是因为侯爷无条件的信任,将这么多银子交给自己,二是因为侯爷为了贝城想得面面俱到。
“侯爷方向,我带着人马上出发。只是,咱们贝城受灾早就传遍了,若是人家大夫不来怎么办?”
曦露笑了笑,道:“你带了十几个壮丁,难道还扛不动一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