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曦露随意的将腿搭在书桌上,正靠着椅背发愁。
看着张举搬来的成山的人丁造册,曦露又一次皱起了眉头。
“侯爷是要找什么人吗?不如下官发动府衙内的人一起找。”
曦露看着两个搬运的衙役出去,道:“关上门。”
见张举疑惑,曦露道:“从今日开始,你带几个口风严密的,帮我从人丁造册中找一个人。”
“侯爷要找什么人?”
曦露顿了顿,道:“女子,大约十五六年前来到贝城,年龄到今天应该在三十一岁左右。”
见张举还在等自己描述,曦露也知道有些为难,又雪上加霜的开口道:“此人这十六年间也有可能亡故或搬迁,所以失踪名单和死亡造册也要找。”
张举吓得差点口吐白沫,这简直是大海捞针啊,十几年的时间,失踪死亡搬迁等等,各种变动,怎么可能找的过来。
曦露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虚道:“我也知道为难你了,不会给你增加时限,你尽力找就是了,反正在贝城真正平顺之前我们都要待在贝城。”
张举苦笑着应了一声,恍惚间看到了自己满地掉落的头发。
“侯爷?下官进来了。”
“进。”
见祝大人满脸堆笑的进来,曦露就知道没好事。
瞥了一眼他身后衙差抱着的册子,曦露了然。
“侯爷,富户已经捐献过了,这是剩余需要的银两。”
城中的富户见证过曦露整治那些豪强的动作,如今哪里敢有一点毛刺。
“放这吧。”曦露忽然想起一个事,道:“听闻齐家举家趁着洪水的时候逃出了贝城,张大人,你可听说了?”
“是,陆郡的人说,刚出陆郡就被强盗全家杀死在了客店中。”
强盗?陆郡周边有军队驻扎,周遭怎么可能有强盗敢出没。
见张大人有些支支吾吾,曦露又道:“张大人可是听说了什么?”
张举犹豫了一下,让衙役先行出去,关了门,才道:“这种事本来不应该由我等文人提及,只是好歹那位也与侯爷有些关系——”
曦露皱了皱眉,冷喝道:“少跟我在这拽文的,直说。”
张举看了一眼祝大人,尴尬道:“听陆郡回来的官差说,齐大小姐被人凌辱的极惨,连......”
看到曦露蹙眉,张大人便停了口。
曦露皱着眉想开口问些什么,又不无从下手。自己没有身份也没有立场可问,当初也只是觉得她可怜罢了,事到如今,也不过一声唏嘘。
随手翻开祝大人递上来的册子,看着上面的数字挑了挑眉。又抬头去看祝大人,看到祝大人尴尬的笑容,曦露拧紧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竟然要六万两多两,包括修整田地和购买种子。竟然比自己预估的多了一倍,冯格非得拿刀砍了自己不可。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冯格用力的用账本不断的砸着自己的脑袋,见小厮伙计进来劝就开始扔东西砸人,最终被姜碧燕从身后一算盘砸晕过去。
曦露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摞银票,交给惶恐不安等着的祝大人,道:“这是一万两,先去给苗大人调配。后续的拿着我的令牌去周边的郡县银庄去取。”
祝大人松了口气,应了接过银票退了出去。
见祝大人离开,张举忍不住小声,道:“侯爷,银子是不是静王殿下的?”
“不是。”
师煌月的声音从内室的屏风后响起,吓了张举一跳。
曦露开口道:“是我侯府中人做了一点小生意罢了,不必多言。退下吧。”
“是。”
曦露有气无力的瘫在座椅上,看着师煌月走来,道:“你不是去北境追暗卫吗,怎么还不走?”
师煌月俯身帮曦露整理书案,道:“静王府的人已经在两国边境盯着了。”
曦露懒洋洋的摸了摸袖口,师煌月淡笑道:“静王府账上还有十几万两,你收下那块玉牌就能取。”
曦露横了他一眼,突然起身拉着的腰部的衣服晃了晃,踮起脚尖道:“你是不是在炫耀,不在静王府账上的是不是更多。”
师煌月嘴角带着笑意将曦露拢在怀里,道:“明日我让人将所有账本送到侯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