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嘴角微翘。
如果重活一世她还能活成上辈子的惨样,那她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苏烟进了屋,就只听见赵槐花一个人一边唾沫横飞巴拉巴拉地说。
无非就是要定亲的两个人多么多么般配以后肯定会过好日子之类的话。
一边摸起桌子上待客的烟卷抽出一根自顾点上抽了起来。
抽空还剥了一块糖放进了冒着白沫的嘴里,还能出溜出溜喝口茶水磕几颗瓜子。
流畅的动作让苏烟都不得不佩服,一张嘴,怎么做了这么多事的?
只是娘早上打算准备待客的瓜子糖块和香烟白瞎了。
就权当喂了狗了,苏烟恶意的想。
苏大年只是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头都不抬。
看不见赵花枝直勾勾滴溜溜的眼神。
他其实在苏烟投河被救回来的时候就后悔了。
可是已经晚了。
赵花枝敞着衣襟和他说了,要是他不同意她就去告他,要是反悔也去告他。
反正她的名声早就臭了,也不在乎这一桩。
倒是他,甭说村长,就是党员怕是也当不住。
看他以后还能不能在村里抬起头来!
但是赵花枝也软着声音和他说,只要这事成了,以后他想咋样都行。
想到那软乎乎的身条,滑溜溜的皮……
苏大年头懵身热。
不得不说,好吃懒做的赵花枝的皮肉,肯定不是家里常年操劳吃糠咽菜的刘桃花可以比拟的。
只是,到底是谁把这件事这么快就捅出来的?
他选的地方很隐秘了,平时农忙的时候都看不见几个人影。
更别说现在这个季节,还是晚上,那是连个鬼影都看不见的。
难道是赵花枝?
苏大年还是没忍住看了赵花枝一眼,怕被人发现似的马上又转移了视线。
不可能,这婆娘再泼辣再不在乎名声,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敢随便说。
关系到她男人和儿子的脸面呢。
那倒底是谁呢?
苏大年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好了,别说了!”
满屋子呛人的旱烟雾中,苏大年把抽完的旱烟灰在鞋底上“嗒嗒”磕了两下。
又在烟袋里挖了一烟锅,划了根火柴点上:
“就这样吧。”
“哐当”!
一直在灶台旁边忙活的刘桃花摔了手里的炊帚,放声大哭着去了侧间。
苏烟家只有三间土胚房。
她爷娘住的一间是一整个炕,开门的地方上半截挡着一块布,把炕上面的空间遮挡住,下面露着土制的光溜溜的炕胚。
堂屋里一个土灶,烟洞连着大炕,做饭吃饭会客都在这里。
另一间是苏烟姐妹俩住,里面是个小土炕。
那时候农村穷,大家都睡土炕,冬暖夏凉。
刘桃花勤快,就是这样的房子,也让她收拾的农村里少有的整齐利落。
刘桃花是心疼自己的闺女,也恨自己的男人,更恨那个勾引她男人的狐狸精。
在人脸前摔东西已经是她表示不满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