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山林振田紧紧跟随,像是哼哈二将。
“大爷大娘叔叔婶子大哥大姐弟弟妹妹们,感谢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大家也别嫌弃。”
“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我昨天的定亲礼,就给大家分分吧!”
苏烟朗声说着,大大方方给大家分了布包里的糖块和糕点。
——赫然就是昨天定亲赵花枝拿去苏家的那些!
赵花枝脸成了茄子色,“嚯”地站了起来。
这个小贱人,这是下谁脸子呢?!
她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还不等赵花枝发作,苏烟转回身朗声朝着屋里喊:
“爷娘,今天是我和振国大喜的日子,虽然没有披红挂彩,但是客人多啊!”
“这也是你们两位老人和亲朋好友街坊四邻处的关系好,人家才肯赏脸来是吧?”
看着赵花枝的茄子脸,苏烟觉得爽极了,说话也更加大声:
“人家赏光来了咱家,咱也不能小气是吧?”
“我把昨天的定亲礼可都分了,要不然咱就失了礼数了,爷娘都是明白人,肯定也是支持我的。”
“你说是吧二姨?”
苏烟的话,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打在了赵花枝的脸上。
她不把家里披红挂彩,人家可以说她是给儿媳妇下马威。
婆婆调教儿媳妇,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出别的。
即使说也不敢在她面前说,她占着理呢。
可这亲事是怎么来的,没有人比赵花枝更清楚,外面的人是来干啥的,她也知道。
苏烟这话一说,明面上抬高了她们老两口,实际上就是在笑话他们。
都是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啊,说她和村里人关系好,那还不如骂她呢!
说看热闹的是客人,给人家分糖分点心,让那些人不好意思说咸道淡,还都得夸她苏烟好、懂礼数。
那肯定会更笑话她赵花枝,不但不懂礼数,还能厚脸皮的拿那样的东西去定亲,真是不要脸至极!
怕赵花枝闹,还把话把儿甩给了赵槐花,让她有苦说不出。
这苏大年的二妮子,啥时候这么厉害啦?
还是想着反正都得死了,临死痛快痛快嘴?
怕更加刺激到苏烟,她真的死在林家。
赵花枝扭曲着脸又重重地坐了下去,像老牛似的喘着粗气。
好你个小婊砸,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老娘脸面,你等着,有你好看的时候,哼!
赵花枝听了苏烟的话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吭都没吭一声。
林家屋里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他们现在都相信了赵青柳的话,这苏大年的二妮子是真受了大刺激疯了。
这是找死的节奏啊!
想到万一再刺激到她或者一个看不住,苏烟真的死在林家。
喜事变丧事,只怕苏家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两家的人命官司怕是不死不休……
在农村,谁家人口特别是男性多谁就占优势,谁就掌握了话语权。
家里生不出儿子是被人耻笑的,更会饱受欺负。
女孩子是上不了族谱的,家里只有女儿的,族谱到了父亲这一代就停止了,被称为“绝户”。
像苏烟家,刘桃花为什么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也是这个原因。
要不是苏大年刚强拔尖,他的兄弟又多,平时也都处的还可以。
一家人怕是也早就被欺负到泥里去了。
这也就是苏大年这次在苏烟这个亲事上做的实在太出格太难看,传的十里八乡沸沸扬扬实在是不好听。
要不怎么样闺女出嫁苏家人都得出面帮忙的。
想到苏家那一群半大小子,正是不管不顾的年纪,甭说林德海赵青柳,就是赵花枝赵槐花也闭上了嘴。
都怕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