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关爻挺支持。
“嗯嗯,姥姥说得对!不过,爷,你得先教我。”
苏烟诧异关爻的态度,不过也没多想,朝着苏大年说。
他们虽然临海,苏烟以前却没有赶过海。
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要懂潮汐,知道涨潮落潮的时间。
有的海鲜藏在泥里,要会看呼吸孔,还得懂怎么挖……
这些她都需要学习,幸亏她会游泳,要不然可真是要上轿现扎耳朵眼了。
“这个好说!”
苏大年应得轻快,穷人家的孩子,赶海能弄到吃的。
可能有的人要说,既然赶海能改善生活,那怎么还会饿死人?
那时候还没有拦海大坝,涨潮经常把房子摧毁,把庄稼淹没,淡水都稀缺……
苏大年教苏烟赶海知识的空档,刘桃花给苏烟把铺盖一卷,油盐酱醋锅碗瓢盆各种生活用品又收拾了一包,还放上了一袋玉米面和二十斤白面……
林林总总装了满满一手推车。
林振国想帮忙,被刘桃花阻止了,让他去陪着关爻说话。
姥姥和外甥女婿居然也能你来我往的拉呱。
吃了午饭,苏大年和刘桃花要把过日子的家伙事儿给苏烟送去。
关爻小脚没去,在家看家,只偷偷塞给了苏烟一个红纸包,让她放在新家灶台一个指定的角落里。
说是安宅。
苏烟摸着里面是个硬硬的东西。
关爻叮嘱她千万不能打开,放好后就别再管,权当没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关爻一脸肃穆,苏烟认真答应。
苏烟知道,她姥姥是个神婆,身上有些说不清楚的事情。
记得她六岁的时候,刘桃花生病了,要动手术。
关爻傍晚很早就把院门关好,半夜在侧屋里偷偷点了三柱香,嘴里叽叽咕咕念诵了一通。
还让她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坐在关好的房门外面守着。
然后她自己就去忙活活计了,过了一会儿让苏烟去看。
结果苏烟就看见插在碗里的三柱香并排横陈在桌子上,燃着的香头朝外,冒着缕缕青烟……
关爻听了,赶紧洗手洗脸拢头发,嘴里嘟囔着“咋跳香了”,回来跪着又念诵了一大通。
那声音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是让人听了很庄严肃穆。
苏烟又磕了三个响头。
这样的情况出现了三次,最后一次关爻直接带着打瞌睡的苏烟跪了半宿,直到香燃尽。
苏烟迷迷糊糊就听见关爻低喃:
“……还是心太急……”
第二天,刘桃花动手术,肚子上多了一道二十公分的口子。
听当时在医院照顾的苏兰后来说,麻药劲过了后,刘桃花只是一个劲长叹气,问她疼不疼只是摇头,却不说话。
倒是同一个病房的一个老头,做了阑尾炎手术,疼得嗷嗷叫……
后来苏烟曾经好奇地问过她娘真的不疼吗?
刘桃花只是笑,关爻在旁边说没有那个老头疼……
苏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却给关爻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关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很小心,不轻易展露在人前,幸运地避过了那个动乱的年代。
握着手里的东西,看着关爻严肃的脸,苏烟莫名信服。
重重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把东西装在了口袋里。
姥姥总不会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