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都没说话。
苏烟看着可怜兮兮的亲爷,那一片白花花刺激的她心里一点同情都没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苏大年抬头看着苏烟,想让闺女给求求情,张了张嘴倒底啥都没说出来。
苏烟和关爻搬到了大炕上睡。
再加上刘桃花和帅帅。
娘四个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叽叽咕咕说好长时间话,还“嘻嘻嘿嘿咯咯”地笑个没完。
声音冲击着苏大年的耳膜,噬咬着他的心。
苏烟知道,刘桃花是故意的,里面还有关爻的撺掇。
她能说什么,只能叫一声好。
对付渣男,就得这样!
怎么让他不畅快怎么来。
虽然渣男是她爷。
心里暗暗思量,等和林振国再见,她要怎么对付那个渣男。
时间稍纵即逝,眼看已经是除夕,苏烟已经获准下了炕,可以在房间里自由走动。
她倒底没有等来林振国。
苏烟嘴上不说,心里倒底是失落,还有难过。
嘴上说和岳家桦没关系,伤看上去也不重啊,居然过年都不回来!
这是乐不思蜀了吧?
狗男人!
刘桃花和关爻看苏烟情绪不高,都默契地没提林振国,就好像这个人不存在。
由于自己男人和赵花枝的实锤,刘桃花现在对女婿的心情也很是复杂。
今年桌上的年夜饭不同往年,很丰盛,手里宽裕,刘桃花现在炒菜也舍得放油也舍得放酱油醋等调料。
好几大碗荤菜,闪着油汪汪的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苏大年今年不但没坐主位,连桌子都没捞着上。
被刘桃花塞了个装满饭菜的大碗,撵去了灶台。
苏大年现在两手空空,分文没有,就这顿饭都是特意打了欠条才有的。
自从刘桃花答应不离婚后,他日子过得苦逼,连饭都是饥一顿饱一顿。
没办法,没钱交生活费,就得看人家脸色过日子。
要不是苏烟时不时偷偷塞给他点吃的,怕他熬不到过年就饿倒了。
温柔纯良,善解人意的刘桃花,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粗暴强硬过。
苏大年可怜巴巴地偷偷看刘桃花,期盼着和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
被刘桃花直接无视了。
苏大年自己心虚,不敢反抗。
碗里的大肘子都不香。
帅帅穿着新衣服,手里抓着个大鸡腿啃的不亦乐乎。
小家伙短短时日小脸就圆润了一圈,红扑扑的。
他现在不光粘着苏烟,还喜欢粘着刘桃花。
称呼也自动改了,不叫“大娘”,撒娇般地喊“娘娘”。
这是当地对亲近的比父母年龄大的长辈的昵称。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苏烟笑着给他擦嘴。
娘仨都怕小家伙过年想家,想父母,这几天都陪着小心,想尽办法逗他开心。
苏烟吃着饭,听着附近逐渐激烈的鞭炮声,感叹:这个时候能看个春晚就好了。
大码头村还没有人家能买得起电视机。
苏烟订了明年的目标,首先就是置齐三大件。
城里有条件的,结婚不再是三转一响,而是换成了电视剧洗衣机和冰箱这新的三大件。
想到结婚买的东西,苏烟又不禁想起了林振国。
真没出息,恨恨地掐了自己一把。
苏烟现在孕吐越来越厉害,几天功夫瘦了一大圈。
看着一家人吃的有滋有味,她也罕见的有了食欲,刚拿起一块排骨咬了一口。
“呕”!
又吐了。
刘桃花赶紧放下筷子,跟着她走到院子里给她拍背,让她能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