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寅回到医院，病房外有个不速之客，权寅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有朋友在这里住院就进来了，只是他的病房我进不去，也不能去ICU看他。”卓诚脸色有些憔悴，从知道消息到想办法进到医院来看他，但是最后还是看不到他。

这让他内心升起一股无力，是否他做的再多，最后也只是书中捞月，徒留遗憾。

“选这个医院就是觉得他隐私保护做的好。”权寅点头，这钱没白花。

“我想去看看他。”

“没必要。”权寅交换脚移动一下重心，今天一天发生的事真多啊，多到她觉得有一点点累了。

“我大哥也不想见你。”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卓诚没忍住喊道，“如果他这次没有挺过去，我们父子就真的一面都没见过。”

“嗯，怪谁呢？”权寅问他，“从前你不知道，最近你总知道了吧，他清醒着你不敢去见他，现在他昏迷着，你又执着想见他，有意义吗？”

“我只是想要见我儿子一面。”卓诚恳求道。“他现在重伤，之后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好，也许他再没有能力执掌振兴，他对你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把他给我吧，我需要这个儿子，我不会让他受苦。”

权寅像是听到什么蹩脚的笑话，想要礼貌笑笑又很为难，“你真的很奇怪？”

“凭什么觉得我们三十年朝夕相处不是感情只是利用，而你们三十年见都没见过的感情就是纯真父子情？”

“凭你给的那颗精子吗？”

“血缘关系若真的那么有用，你又为何不敢在我哥清醒的时候见他？”权寅满是嘲讽。

卓诚双眼赤红地看着她，“不管你怎么说，郑灏就是我儿子，他小名都叫阿卓。”

“小名叫阿卓是希望他卓尔不群，卓识远见，可不是和你有关，这天下姓卓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她们听见个小名就来套近乎。”

“可是和你妈有关系的姓卓的只有我一个，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总不能是你拍下和我妈行房的视频吧？”权寅无意一句，看到卓诚脸色变了，她才不敢置信地扬眉，“你真有视频啊？”

“了不起啊卓教授，你们知识分子的心眼当真不一般，冷暴力逼分手，还不忘拍下视频威胁，玩得挺变态。”

“不是故意拍下的，是偶尔知道被录下了。”卓诚气急解释，“我也不是为了威胁她，只要她承认郑灏是我儿子，那份视频我可以永久销毁。”

“录下发生关系的视频，并不能证明我哥就是你的孩子，因为你们那时候已经分手了，分手了和别人发生关系很正常，你能保证那段时间我妈除了你没有和别人发生关系吗？”权寅摊手，“我妈在锦城的名声你稍微打听就知道了。”

“出了名的交际花，大半个富豪圈都是她的入幕之宾，你觉得你手里那个视频能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吗？”

“时代变了，现在别人不会指点女孩子谈恋爱不检点，她只是蠢而已，而像你这样心机深沉还故意把视频放出来的人，才是可恨。”

卓诚被权寅说的毫无招架之力，他冷笑，“看来你的生父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给了你好基因，不像你妈。”

“想说我哥这么优秀是因为你的基因？”权寅呲笑，“我哥那是基因的彩票，我妈也就是幸运托生了他。”

“你基因要真这么厉害，也没见你女儿有多厉害，她不但有你的基因，还有你的循循善诱，更应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

“既然她资质平平，你就不要把别人的优秀记功在自己头上，挺滑稽的。”

权寅冷眼看着他离开后才去找护士站，叮嘱不要让那个人靠近，她想再开一间病房，假装郑灏在这间病房，但实际他在另外一间病房。

小护士开玩笑说演电视剧呢这么神秘，权寅只能干笑着点头，“我有点焦虑症，总会多想。”

小护士被护士长瞪了一眼。

第一夜郑灏没醒，凌晨的时候因为术后高热折腾了许久，权寅裹着小毯子在ICU外面坐着，觉得自己浑身冰冷。

第二天郑灏没醒，权寅补眠醒来后，周庆同她说，她睡着的时候，振兴的董事来了两三个人，就领着在ICU探视窗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