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六个月的肚子,不能简单称之为流产,而是引产。
所以权寅还是要权静去看看,沈时安放下碗说他送她们去,“以免那边情绪激动动手。”
“他还敢情绪激动,该激动的人是我,让我女儿五十多岁还遭这个罪,我恨不得手撕了他。”权静气得手都在抖。
“那更需要我在。”沈时安笑道。
“嗯,你送奶奶去吧,然后你就代表我,我妈看了我心里不舒服,我就不在这个时候去给她添堵了。”
沈时安点头,手在她脸上刮了一下,“累了就直接睡,不必等我们。”
五个半月的孕期,四个半月都躺在床上度过,到底还是没保住这个孩子,其实昨天就没有胎心了,郑语萍不死心,非要养着,但是医生说必须做引产手术把孩子落下来,不然对大人身体不好。
郑语萍僵持了许久还是做了手术,她不知道自己受这么一遭罪是为了什么,她什么都得不到。
就像她的人生,看着花团锦簇,细究下两手空空,
她躺在病床上流眼泪,宁海则就在门口对周庆诉苦,说他母亲遭了多大的罪,本来怀相就不稳,股东大会上被权寅气得直接就见红了,吃了这么多苦,还是没保住孩子。
宁海则说罢流下两滴眼泪。“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其中挑拨,你们兄弟都对母亲误解太深了,她心里很看重你们的。”
“郑灏有遗嘱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们说,我们像傻子一样上蹿下跳,你以为我是眼红你们郑家的财产,不是的,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就说好,不会要郑家的分毫。”
“我只是担心你们年轻,不经事,所以才想着帮你们谋划,等到郑灏好起来的那天。”
“你们早有打算早些告诉我们,也不至于让外人看了笑话,让你妈丢了这么大脸,害的他胎不稳,都六个月了都没保住,再有四周,再有四周,就算是早产也还有机会。”
周庆听他说的心乱如麻。
权静这时候到了,她也不和宁海则打招呼,也不听他说,直接问医生,郑语萍情况怎么样。
“身体状况还是比较好,担心会发生的那些并发症都没有,清宫手术做的也比较干净,可能现在病人更需要要注意的是心理。”医生诚实回答。“这么大月份结束妊娠,是比较伤心。”
“身体没事就好,我那孙子不会传话,我还以为严重到让我来看最后一面。”权静也没进去病房里面,只在外面看了一眼。“好好养着吧,这心痛别人也帮不上忙,只有自己看开。”
宁海则拦下权静,“语萍身体受这么大创伤,我怕我照顾不好,不如还是让她回去休养,有自己妈照顾着,她能更快走出来。”
“她要回来住可以,但是只能她一个人回来,你,包括你女儿都不要进我们家的门。”权静皱眉。
“岳母,语萍是你唯一的孩子啊,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心狠?”宁海则反而指责上权静,“她现在是人生最难受身体最虚弱的时候,你都不肯向她倾泻一点慈母心肠吗?”
“我对她倾泻慈母心肠,再让她来伤害我的孙子孙女吗?”权静不欲和他多说,“你们的事我之前管不着,以后也不会管。”
“早在她不来她爸爸的葬礼那天,我就对她彻底心死了。”
“那时候她身子虚弱不能下床,不是她不想去,是实在没法去,我代替她出席了,是你不准我出现在丧礼上,现在反过来怪她,这没有道理。”宁海则叫屈。
“我为什么不让你出现?”权静冷笑着看他,“你又凭什么出现。”
“我郑家的场合,来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郑家又不是没人,用得着你这个瘪三来装大拿乔,踩着郑家女婿的身份往上爬。”
“我就明白告诉你,我知道你娶郑语萍图什么,但那都是妄想。”
“你郑家还有什么人,除了郑语萍,郑灏就是半死人一个,你觉得权寅好,指望着权寅把郑家送给她的好老公,你就满意了。”宁海则被权静刺激的口不择言。
“你胡说什么?”周庆激动向前,“说谁半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