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语萍脸色一白,她摇头,“爸是卓然气死的,跟我没关系。”
“你要真是问心无愧,为什么你爸葬礼你不来,他就你这么一个独生女,你恨他怪他,你扪心自问,除了卓然这件事,他可有旁的对不起你?何况他也没说错,卓然不是个好东西,你自己所托非人,倒把罪过都赖你爸头上。”
权静以为自己已经对女儿绝望,但是看着她这张脸又气不打一处来,她捂着胸口,指着门口,“你走,你要是想我死,就多出现在我面前,早点气死我,我下去和你爸团聚。”
“妈。”
“别叫我妈。”权静脸色深沉,“你爸的葬礼你没出现,等我死了,你也不必出现,你现在有的钱也够你生活,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郑语萍哭哭啼啼出去,在疗养院楼下的花园坐着,觉得很无助,邱慧就给她出主意,“老太太是气头上,所以说话不好听,难道她不让你去,你就真的不去了,怎么说,郑灏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
“怀胎十月的是你,难道为了妈就不管儿子了?”
“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要出现,她真的会不给面子。”
“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她还能让人来赶你,她也要脸呢。”邱慧说,“最主要的是你见郑灏面别哭,可能老太太不愿意看你哭。”
郑语萍之后当真每天都去疗养院,也不说话,就挨着穿坐着,权静要骂她,她就低头。
那个样子把权静气的胸口疼,权寅听说后就直接过来了,让权静回去休息,她在这看护郑灏。
“你们两?”权寅在这,权静也不放心,毕竟从前两人就经常对着干,现在权寅身体特殊,她怕出什么意外。
“没事,沈时安不也在这吗?放心我们两在一块,不会分开。”权寅说,她推着权静往外走,“她看她的,我看我的,我保证不主动挑事。”
“再说沈时安在这呢。”
郑语萍和权寅相看两厌,幸好有沈时安在,两人互不搭理,也算是相安无事。
邱慧倒是主动跟权寅说话,权寅笑眯眯的,你想知道什么告诉你啊,反正云里雾里一大堆仔细辩听,有用的信息没几个。
你问我,我就问你,“宁夏最近怎么样了?好像有阵没听到她消息。”
宁夏现在的名声彻底坏了,听说她表嫂也不愿意沾她的边,画廊里的画都撤下了,三个月前还是炙手可热的新锐画家,现在人人笑她贪心不足蛇吞象,人送外号嫉姐,爸爸嫁入豪门,就给自己升格,还要和真的大小姐权寅比较高下,结果贻笑大方。
邱慧收住嘴角,“宁夏我不太熟。”
“怎么不熟呢?亲侄女呢。”权寅毫不讳言自己已经知道邱慧的身份,“要说宁教授这个折腾能力我还是服气的,听说他在和我妈结婚不久后就开始和振兴的高管接触,现在还会定时吃饭然后约着去会所放松。”
“看不出来他对失去两个孩子有多悲痛。”
“也是,又不用他怀,也不用他受苦,他就出了一管精子,能有多大的感情。”
“就是挺为我妈不值得。”
邱慧脸上神色变幻,“你这说的,也没见你去看你妈呀?”
“我不去是为她好,我可不能保证我看见宁教授那脸能忍住不动手,到时候我妈躺在床上还要下来拉架,那多不好。”权寅笑盈盈地说着狠话,“对了,宁教授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教职任务吧,干脆辞职回家,安心照顾我妈吧。”
邱慧双眼瞪大,“宁教授大好的前途。”
“都快六十岁的人,哪还有什么前途,宁教授这个教授有多水,他不说,别人也知道。趁早办了内退,面上都好看,反正他现在也不指望那些工资生活。”
“如果临到退休被学校解雇,那才难看呢。”
“你什么意思?”邱慧没忍住问。
“我的意思很清楚,你回去同宁教授一说他就知道。”权寅笑,“他不用把心思放在别处,只要好好对我妈,我妈的那些东西可以都是他的。”
“如果他贪心还想要些别的,小心鸡飞蛋打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