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寅埋怨看他一眼,“只是说说罢了,你要闭了嘴,安娜闭着眼还能要,一张嘴,任哪家的姑娘都受不了你。”
“我没让她要啊。”周庆叫屈,“她疯丫头一个,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可千万别乱点鸳鸯谱。”
小舅妈的来意被权寅和周庆打断,权宁面露难色,推着小舅妈让她回去,她抬眼对权寅说,“我妈就这么一说,你过耳一听,不要和她在意。”
“舅妈也是慈母心切,我懂的。”权寅点头,“我还羡慕你呢,你妈一心一意为你谋划。”
权宁只有苦笑。
她妈是为她谋划,不愿她嫁给普通人,想让她嫁给豪门呢。
豪门哪有那么好嫁。
她像个包装好的商品一次次出现在相亲局上,然后被挑剔被嫌弃没了下文,她也有自尊啊,她是想要过好日子,过挥金如土的奢华生活,但是她不想用自尊来换。
“相亲在精不在多,舅妈若真想你嫁个好人家,就不要急哄哄参加这么多聚会,平白跌了身价。”权寅提醒,权宁的事她从权静口中也得知,权静也不好越俎代庖去管哥哥家小辈的事,只是感叹一句。
“你若寻得如意郎君,想从这里出嫁也成,舅爷爷会高兴的。”
明明分家时寸步不让,两边亲戚都做不成,几乎要为仇敌,权宁为了留在这里,为了想从这出嫁,想了很多办法,说了很多话,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从权寅口里得到让步。
权宁想说什么,权寅已经转过身去和沈时安撒娇,“真的不能喝吗?很久没喝了,我想喝一点。”
周庆笑话权寅是不是要生孩子了,母性柔软,这么容易就和权宁和好了。
“也不算和好,之前也不算交恶。”权寅想了想,“到底是亲戚,面子上过的去就行。”
毕竟她生活顺遂,人生得意,何必在小处斤斤计较,略抬一抬手就当是积德了。
“别说姐姐没教你,当初买房分家我寸步不让,是因为舅舅们都被舅爷爷养娇了,为了贪图享受厚颜无耻,他们是长辈,我是小辈,我话说的不狠一点,就会被他们钳制,最后房子还是他们享受。”
“所以趁舅爷爷还在的时候就要说好,规矩立好,虽然他们都离开了这里,但是你看,过年聚一聚,我还能心软眷念一下他们。”
“如果他们没搬出去,我花钱做个冤大头,那保管现在是一眼都不乐意见,巴不得他们倒霉,早点离开我的视线。”
“人心都是纵容出来的。”权寅冷静说,“不想把人心纵容成最后面目可憎的怪物,就要事先上好缰绳。”
周庆抓抓耳朵,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沈时安静静看着她,在权寅看过来之后,才送上酒杯,“就一小口,不能多喝了,我可不能纵容你多喝。”
现学现卖不是这么用的。
权静被接过来乐呵呵的,郑家人不多,她看着权家人多热闹就高兴,也不吝啬做善财童子,都是她的小辈,从大到小都有红包。
大舅舅接红包面红耳赤,“我都当爷爷好多年了,姑姑你怎么。”
“姑姑在一日,你就是小辈。”权静笑着看他,“等姑姑走了,你就是最大的长辈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中了他,五十岁的人哭的涕泪双流,比在舅爷爷灵堂上哭得的都伤心。
总之就是想躲亲近但也没彻底亲近的一天。
下午沈时安和权寅要走,周庆摆摆手,他哪都不去,就在这住上几天,反正他身上的交际任务不多。
“我做点心理建设,好迎接我的相亲大全。”
权静笑骂他这点出息。
权寅先送权静回家,再去崔家接崔妍,崔妍神色和缓,不像是有郁气,不知道在娘家说了什么。
彭娇也不知道,说她们三个聊天不让她这个小辈听,是不是怀疑她当间谍了。
【表妹和表嫂的友好相处,怎么就是间谍了?我们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呀。】权寅安抚她,【我们也都是为了她们好。】
为了沈时安好。
初三初四都是平平无奇的接待亲友日,初五早上权寅还在和乔安娜约初六见面,章知弦的电话又打到沈承易手机上,那边哭的不成样子,“爸爸,医生又下病危通知单了怎么办?我好怕。”
沈承易一片慈父心肠自然要奔赴过去给儿子做主。
崔妍知道后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愤怒的内心,对权寅说,“原来控制也没那么难。”
“投生在他们家也是倒霉,小小个儿就被爸爸当做争宠的工具。”权寅叹气,小孩病危找医生啊,找沈承易去有什么用。
“也是时安太能干了,让叔叔没有做父亲的成就感。当爸的还是疼没用的孩子些。”
权寅吃了四个小菠萝,边吃边陪着崔妍骂章知弦母子,阿姨发现地上有水渍,才惊呼,“妞妞羊水破了呀。”
啊?
啊——
后知后觉要生孩子的权寅立即感受到身体的疼痛,沈时安抱着她去车上送医院,权寅揪着他的衣领,“去告诉我奶奶,我大哥,要他们来陪我生孩子。”
“呜呜——”
虽然生孩子他们去没用,但是权寅要他们在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