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寅到医院时,郑语萍坐在床边哭,迟心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周妙成站在一边,看到她来就挤眉。
“你长这么大没挨过一巴掌,现在棍子都打断了,哪有这么狠心的人。”郑语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周庆给打死了一样。
“哎呀,我没事,就一点外伤,医生不都说没事吗?”周庆被她哭的浑身不自在。
“什么没事,肋骨都打断一根。”郑语萍哭,“你说你非要这么直愣愣去找你爸干什么,你好歹叫我一起去,也有个人拦着,屋里那么多人,真就忍心这么看着你挨打。”
迟心的表情又难看了几分。
权寅看她胳膊上有红痕,应该是阻拦的时候被打的。
她上去拉住郑语萍,“你又不在现场,说这个话好没良心,我看迟妈妈和妙成身上都有被打过的痕迹,那都是阻拦的痕迹,要不是她们,谁送小庆到医院?”
她瞪一眼周庆,“你现在大了,有自己盘算,既然要逞英雄,不要去家里啊,直接去公司跟你爸爸坦白,然后让你那些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按住你,让周叔叔打死为上。”
“这是你弟弟,你说这话太恶毒了。”郑语萍骂权寅,“你就这么盼着他不好啊。”
周庆耷拉着眉眼给迟心和周妙成道歉。
“你说你长这么大,我什么时候没如过你的意,你要住在郑家,你要读什么专业,你要做什么事,都是我在帮你和你爸爸说,小庆,法律上你是我的儿子,我把你当亲儿子,你把我当亲妈了吗?”迟心问。
“我当然把你当亲妈了。”周庆立即表态,“你比我妈还早知道我带田欣回去见我爸。”
周妙成翻个白眼,“妈,郑阿姨,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我和权寅在就行,你们和他说不着,还被他带沟里了。”
“妙成,你一定要劝小庆和那个女人分手,可不要像权寅一样,一点都不盼着弟弟好。”郑语萍把希望寄在周妙成身上。
“你们两别再打他了。”迟心则交代这一句。
等到大人走后,权寅照周庆脑袋就来一下,“人头猪脑。”
周庆捧着头,“迟妈妈说了让你们别打我。”
“你怎么想的?”权寅没忍住又打了一下,“你是知道你爸血压高,想要一次性气死他你就自由了是吧。”
周庆装模作样的按着肋骨,“哎,哎呦,骨头痛。”
周妙成说一句活该,她在家吃着早饭呢,周庆就直愣愣带着田欣进来,跟周正义说,他想和田欣结婚。
周正义只扫了田欣一眼就说不可以。
周庆就说他已经认定了田欣,今天回来是通知他,顺便拿一下户口本,要去领结婚证。
周正义当时就扔了筷子。
他是独裁专断的大家长,年纪越大,脾气越大。
无论是外面还是家里,已经很少有忤逆他意思的事情和人。
偏偏他的儿子要来挑战权威。
周庆一脸不忿,周正义拿起放在门口的高尔夫球杆就打了过去,周庆开始还不跑,嘴里喊着。“除非你把我打死,不然我就要和田欣结婚。”
后来是迟心和周妙成替他挨了几棍,他才起身跑,“你要打我你看准了打,你打别人身上干什么?眼睛就不中用了?”
周正义气的血压升高,险些要晕倒过去。
迟心喊着注意血压,压着周正义去躺着,喊家庭医生过来量血压。
周庆还站着,后来又觉得肋下疼,他本来不以为意,但是周妙成看他脸色不好,压着来医院做了检查,结果还真断了一根肋骨。
那就住院吧。
“妙姐可真行。”周庆转移话题,“她怎么就发现我肋骨断了,我自己一点都没感觉,就一点点痛,我还以为是皮肉痛呢。”
“你是傻子。”权寅点他的额头,“不管你断不断肋骨,这个医院你都得住,不然让你爸又拎着高尔夫球棍来收拾你?!”
周庆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个意思。
“你受伤了,爸爸也许会心疼自己下手重了,你公然顶撞这事就算掀过,不然你没事,你那个女朋友在锦城都待不下去。”周妙成环胸。两家几个兄弟姐妹加起来都没有笨的,怎么周庆就这么单纯。
“对了,田欣呢?”权寅问。
“打起来的时候,我就让阿姨送她走了,免得在现场被迁怒。”周妙成看向周庆,“从家里到医院,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打个电话问她情况,你到底是非她不娶,而是拿她做理由对抗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