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会所包厢,沈时安和人推杯换盏,酒意正酣。
“要不是沈总亲自来谈,这事真不能就这么算了。”肥头阔耳的庞总大着舌头,“收了钱不办事,走到哪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更何况是收了我的钱,办了竞争对手的事。
我花钱害自己?
“这事能在咱们之间了了就是小事,不必弄到我爸跟前。”沈时安笑,“要在他眼前记个不是,反而影响后面合作。”
“沈总还是个好哥哥啊,给弟弟收拾烂摊子。”
“我可不是为了他。”沈时安摇晃酒杯,“这事说出去丢的是沈星和我爸的面子。”
结束应酬,沈时安坐在后座,张成送他回去,从后视镜看他,“你为什么替章知弦收拾烂摊子啊?”
“他这样私下受贿又不办事,闹到沈董面前,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也许沈董会把他赶出集团。”
“这些事都是小事,归根究底就是贪,外人贪是挖墙脚,自己儿子贪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章知弦再哭诉几句现在养家压力大,我爸不但会大事化小,指不定还会多给他一些钱。”
“而且这些事也不是平白发生,林悦给他下了套,闹出来他把过错都推到林悦头上,两人各挨五十大板,就轻轻揭过。”
沈时安闭目养神,所以还不如他出面把这些烂事都处理了,虽然现在不会爆出来,但是发生的事情总有痕迹。
沈承易迟早会知道,等到两难境地,就看他怎么选择了。
沈时安明明没有醉到那种程度,但到了家楼下,非要权寅下来接她,然后酒气熏天的搂着她,老婆老婆叫个没完。
“叫老婆也没用。”权寅嘴上嫌弃,倒是站直了给劲让他靠着,“以后他要再喝的这么醉,也没必要送回来了,随便找个酒店给他放下。”
“沈总以前都是这样的,但是现在结婚有老婆疼,肯定是想回家的。”张成赔笑。
“你倒是想得好,喝醉了有老婆照顾,想没想过老婆愿不愿意照顾一个醉鬼?”权寅埋怨。
沈时安酒品很好,任由权寅搓圆搓扁,洗完澡松松垮垮围着浴袍,权寅给他吹头发。
“老婆,你是真的不想照顾我吗?”沈时安借着酒意问。
权寅一开始没回答,沈时安以为她没听见,但是他也不想再说第二遍,期待他人的照顾本就是一种软弱的表现。
他从懂事起连父母的照顾都不曾乞求,为什么现在想要她的照顾。
权寅吹干了头发,又去倒了温水过来,在沈时安的眉眼处亲亲,“我很愿意照顾你。”
“但是我不喜欢你喝的太醉,酒大伤身。”
沈时安睁开眼追随着她的身影,权寅回头看见颇有些无奈。“你怎么喝醉了还变成小朋友了?”
“小朋友不会做坏事。”沈时安自嘲,而他会。
“那你就是会做坏事的小朋友。”权寅笑着走过来,点开之前暂停的视频,本来想让沈时安今晚就在沙发上睡,她回房里看。
但是她总觉得沈时安想要她陪伴,于是还是坐了过来。
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头往后仰可以碰到沈时安的肚子,沈时安伸出手来要牵手,她也把手伸了出去,即使有些不舒服。
“心心呢?”气氛正好的时候沈时安问起女儿。
权寅回头看他,“真不错,回家到这个时候才想起女儿。”
“她睡了,不然你能把我叫下去?”
沈遂心是个天使宝宝,从小就能睡整夜,不哭不闹,所以权寅才会放心的不让阿姨住家。
主要也是海城国际这房子布置的不合理,隔出来一间半隔断的婴儿室已经勉强,实在没有给阿姨留住的地方。
总不能当着阿姨面打情骂俏吧。
“我不想换房子。”沈时安没头没脑说一句。
权寅啊一声。
“我不想换大房子。”沈时安闭着眼睛说。“我就想像现在一样,我们一家三口,没有其他人打扰。”
“那也最多三年。”权寅捏了捏他的手,“心心大了要讲隐私的,要有独立的房间,还有她专门的游戏室,学习倒是可以放在书房和我们一起,如果她还想学点别的呢。”
“学舞蹈要准备练功房,学乐器要有琴房,她的衣服越来越多需要单独的衣帽间。”
权寅扫视一下四周,“如果再来改这套房的格局也太麻烦了,所以还是直接换吧。”
“对了,到时候还要考虑幼儿园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