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诚然，林渊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想要的东西向来会义无反顾的去追寻，而雮尘珠的碎片无疑也是他现在最想要的东西之一。

刃千尺口中的“无法拒绝的理由”，确实打动了林渊，但出于对他的戒备心理，林渊觉得是刃千尺是想拉他一同下水。

“好了，林渊，现在，我想，们可以谈谈你我之间的交易了。”刃千尺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这是在威胁我？”林渊眉峰一挑，语气有些不悦。

如果刃千尺真的把雮尘珠碎片藏起来，茫茫人海，地球这么大，自己或许真的找不到这最后一块碎片，但比起这些，林渊更讨厌被别人威胁。

“不不不，林渊，威胁和交易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被威胁的人无法拒绝，而交易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迎着林渊略显不悦的神色，刃千尺也是巧妙且耐心的解释。

面对什么样的人，就要选择不同的沟通方式，对于胆小怯弱者，威胁确实好用，但很明显，林渊并不是这种人。

“和恶徒的同流合污，就以我这么多年来看过的警匪电影里，和歹徒选择合作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下场。”勾勒着生冷的笑意，林渊看着刃千尺，他这话一语双关，也是暗示刃千尺作为和华夏官方机构秩序局所对峙的最终下场。

“这句话，楚瑜兮也曾对我说过，但她还是选择和我交换了东皇月一，不是吗？”刃千尺自然听出了林渊的话里有话，但他则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色。

“她是为了大局，我是为了个人利益，这从性质上就相差甚远。”林渊摇了摇头，解救百武小队和刃千尺进行人质交易实属无奈，也是为了顾全大局，而他的雮尘珠碎片，纯属是为了自己。

追寻力量固然没错，但不能让自己受困于人，这是林渊为人做事的底线，一步错，步步错，有些时候，一步之差，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交易，就是交易，一个能让双方都能产生利益的选择，无关乎立场，无关乎性质，我们只需要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刃千尺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神色认真的看着他：“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林渊还想继续拒绝时，一旁的银鸦也是开口对他说道：“林渊，秩序局有想要守护的秩序，阿刃他有必须要报的仇，你也可以为了雮尘珠而去行动，我想这之间的利益并不冲突，要不然，你先听听阿刃的要求好不好？”

“银鸦，你知道刃千尺现在的所作所为代表着什么吗？”林渊将目光看向银鸦。

“我当然知道，可我没得选。”银鸦苦笑一声，紫色的眼眸微沉：“林渊，受到上京五家迫害的人可不止刃家，就像阳光之下并无新事，秩序之外也并非只有守护...”

看着银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渊也是眉头微皱，随即视线落在莉塔的身上，后者也是一副神色复杂的模样。

虽然别人的苦难与自己并不互通，但林渊从她们两人苦大仇深的表情中也大致猜出个一二。

“上京五家的人，不会坐上被告席！就像总统和议员也不会，他们！还有他们背后的他们！永远都不会！！

秩序对于他们来说无非是获取利益的工具，但对于秩序之外的人来说，那何苦难无异，所有我要摧毁他们！摧毁秩序局！把那些恶贯满盈的他们和有罪而不自知和自称正义的人全部埋进坟墓里！！”

或许在你眼里，这些不过是我为了复仇而找的借口。不论在你眼中我是否只是个想找人陪葬的疯子，但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

刃千尺的神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口吻也是异常平和，如果不是话里的子眼尽是‘恶意’，林渊或许真的认为他所做的事情有些道理。

——虚假！

好，你说的好啊！说得这么义正言辞，讲的那么大义炳然，结果说半天竟然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