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大伯父捏你哪儿了?”
麟儿立刻指着自己的小胳膊,“这儿这儿!”
沈清棠摸了摸小胳膊,“捏痛了吗?”
麟儿老老实实摇头,“不痛。”
沈清棠笑着揉了一把他脑袋,转头对慕容桓说,“他不痛,大皇兄你可以继续捏,捏他脸,肉乎乎的最舒服了。”
慕容桓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瞅了一眼沈清棠,愉悦地伸手轻轻捏了捏麟儿的脸颊,评价,“的确肉乎乎的,舒服。”
说着,他又捏了几下。
“……”
麟儿摸着自己的小脸颊,眨巴着眼睛懵逼地仰头望着爹爹,为什么告状没用的哇?为什么爹爹帮的是大伯父!
在麟儿搞不懂状况的茫然里,沈清棠瞅了一眼台阶,要推轮椅下去会颠簸到轮椅上的人,她索性弯下腰,又一次将轮椅扛起来。
连人带轮椅足有两百斤重,她扛得毫不费力。
她几步跨下台阶后,蹲下来将轮椅放地上。
刚要起身,就对上了慕容桓复杂的眼神。
她眨了眨眼,“大皇兄你看什么?”
慕容桓说,“不见你这一手,我都快忘了你有武功了,你说你有武功,为什么还爬不上我的院墙?”
沈清棠低声说,“武功路数我熟记于心,能靠意识运用自如,但是轻功需要内力啊,这身体只有一身蛮力,哪儿来的内力?我想飞,我飞不起来!”
慕容桓看了看慕容靖这具废物身体,有些怜悯,“摊上这么个废物,真是苦了你了。”
沈清棠也跟着嫌弃了狗靖王的身体一万遍,然后起身推着慕容桓前行。
来到繁华的街市上,沈清棠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听到远处传来喧闹声,好像是有人卖艺,她眼前一亮。
她正想推着慕容桓去看热闹,忽然,她发现街市上的很多人在隐晦盯着慕容桓看。
她愣了愣,随即冷着脸转身推着慕容桓去了旁边一个店铺里。
刚进门,慕容桓就懒洋洋问道,“不去看热闹了?”
沈清棠说,“没什么好看的,还挤得很,烦,哪里有这铺子里清净?”
慕容桓微微偏头看她,将她生闷气的模样尽收眼底,慕容桓忍不住笑道,“有什么可生气的,我瘫痪七年,什么样的眼神没见过?你想去看便去看,不用顾忌我。”
沈清棠低着头说,“你什么都见过了,那又怎样,见多了不表示你就能不难受了。”
说到这儿,她抿唇望着慕容桓,“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出来?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慕容桓静静望着沈清棠,“不难受,一点都不。”
沈清棠说,“撒谎。”
慕容桓笑道,“没撒谎,有人替我难受,我便不难受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沈清棠,然后心情很不错地转动轮椅,去看店铺里的东西了。
他刚拿起一样东西,掌柜的就说,“公子你好眼力啊,这幅画是前朝着名的大画师温远所画,我花了一万两银子才买到手呢!”
“……”
沈清棠正难受,忽然听到掌柜的这话,她吓得猛抬头,什么难受都飞跑了,满脑子只有三个字——
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