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衣裳就去拿凳子。
慕容桓瞅了一眼,说,“拿什么凳子,床沿上不能坐?”
沈清棠稀罕地扭头看着他,“你不是洁癖吗?你不是说从外面风尘仆仆回来不能靠近你干净的床铺?”
慕容桓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说,“你可以是例外。”
沈清棠一听到这话,拿着凳子的手都吓得哆嗦了一下。
她瞪着眼睛看慕容桓。
啥?
例外?
啥叫她可以是例外?
完了完了,大皇兄是不是被她气得脑子有毛病了?怎么今天晚上整个人都怪怪的?
慕容桓看着傻乎乎站在那里的沈清棠,薄唇微勾,心想,这人肯定是受宠若惊,高兴坏了。
他慵懒喊道,“过来啊,愣着干什么?”
沈清棠哦了一声,压下心底疑惑,赶紧拿着凳子靠近床榻。
虽然慕容桓说了她可以坐床沿上,但是她没有,她还是坐在凳子上,人家有洁癖,她不想让人家难受。
她弯下腰,双手抓着慕容桓的肩和腰将慕容桓翻转过来,然后伸手去解慕容桓的衣裳。
她动手极麻溜,抽腰带极快,扒拉衣裳也跟扒大蒜皮一样毫不扭捏,这模样倒是把慕容桓弄得愣住了。
他皱紧眉头,非常奇怪地盯着沈清棠。
不对。
这断袖不是觊觎他吗,不是一直在偷偷摸摸想摸他吗,今天有机会帮他换衣裳,为什么这家伙无动于衷?
他想象中的羞羞答答低着头不敢看他肌肤呢?他想象中的手指哆嗦不敢触碰他呢?他想象中的面红耳赤呢?怎么全都没有?
不对……
这跟他想象中一点都不一样。
慕容桓眉头越皱越紧。
不行,他再看看。
也许这家伙是强装镇定呢。
沈清棠可不知道慕容桓脑子里都在胡乱想些什么,她帮慕容桓衣裳的确没有一丁点不好意思。
毕竟她已经用了好几天男人的身体了,她已经适应了,在她看来大家都是男人,换身衣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又不是让她去睡人家,是吧?
她手脚麻溜地把慕容桓略湿的衣裳扯下来,又将黑色的绸缎衣裳抖开,往慕容桓胳膊上套。
套衣裳的时候难免会跟慕容桓有接触,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她还怕慕容桓冷,动作越发麻溜迅速。
“……”
沈清棠的过分淡定,过分正直,让慕容桓陷入了沉思。
这怎么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一丁点害羞,也没有趁机摸他两把占便宜?
这……
这是个喜欢他的断袖该有的反应么?
等沈清棠开始给他系腰带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开口,“你不是说,你喜欢本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