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艾伦被生物钟叫醒。
他混乱地捂住额头,手臂被衬衫袖子拉扯着,带出一丝不便。
大约他实在喝不了酒,这时候身体疲惫,还带着连绵不断的头疼。
他乱哄哄地想着:
昨天发生了什么?
艾伦极力回忆着昨天的内容,纷乱的记忆碎片从他脑海中掠过,几乎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七岁之前。
霍格莫德?
饮酒……是在宴会上饮酒吗?
马尔福庄园,还是诺特家族?不,好像都不是……
可他顾不上翻找记忆。
他按着自己的胃,忍着泛上来的恶心,径直冲进了洗手间。
在清空了胃肠之后,艾伦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臭味。
天哪……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脏过!
现在不用爱德华下禁酒令,他这辈子是绝对不会再碰酒了!
等他把自己清理干净,唤来一份不错的早餐——三明治、煎蛋和牛奶,缓解了胃里的不适之后,这才顾得上其他的一切。
金发少年敲了敲桌子,任家养小精灵收走盘碟。
他起身走向满是名表的展示柜,上面的分针和指针都指向相同的时间。
七点半。
嗯,还来得及。
德姆斯特朗,是的,今天去德姆斯特朗。
昨天的记忆乱糟糟的,只有这件事深深地刻在记忆高塔之上。
艾伦轻轻吐了口气。
他收拾好自己,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外罩一件霍格沃兹的巫师袍,带着早就收拾好的手提箱去了校长室。
他与邓布利多一起通过早已准备好的国际飞路网,到达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办公室。
眼前晃过无数的壁炉,隐约可见不同的客厅。
或许是陷在扭曲空间里的缘由,艾伦总觉得这次传送无比漫长。
好像自己被困在了这无形之物里。
终于,他看见了一个简朴的砖红色客厅,眺过烧得正旺的炉火,隐约能看见内部简洁的砖木。
标准的德式建筑风格。
他们到了。
艾伦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他低头跨出壁炉站正,身姿笔挺,带着王储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威严。
入眼是简洁的室内。
砖红色的墙壁驱散了些因为纬度太高带来的寒冷,经典款的灯饰照亮了这个房间,屋内很是温暖。
这里只摆着一张木制书桌和几把椅子,旁边是简约的书架。这些家具线条简洁,数量克制,没有一个无用之物。
海蓝眸轻轻一掠,就看出来那些用料的扎实和讲究。
……确实是德国风格。
他回眸,简略地对旁边站立的高大男生轻轻颔首,看向那边交谈的两位校长。
伊戈尔·卡卡洛夫笑着张开双臂,热情地与邓布利多拥抱了一下。
“哦,邓布利多!真高兴见到你!”
他们看上去认识了很久,交谈间带着些许熟稔。
艾伦秉持着学生的行为准则,乖觉地站在一边,等着他们寒暄完毕。
他套着一身普通的霍格沃兹校袍,仍难掩那份气度。
此刻瞳子轻动,思索着这位德姆斯特朗校长的为人秉性。
不怪艾伦谨慎,对方看上去实在有些怪异。
卡卡洛夫长着一头将要及肩的黑色卷发,发质硬的像打了蜡,随意披在肩膀上。
他倒是修了胡子,山羊胡也同他的头发一样,硬邦邦地杵在鼻子下方,又在下巴攒出了尖。
他身上那件长款的白色厚皮衣,剪裁简洁朴素,照理应该穿出庄重的感觉,却怎么看怎么奇怪。
就好像……
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尤其他还有双浅褐色的眼睛,顾盼间冷漠而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