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抢走你,孩子也不行,我不想再失去你了,那感觉真的糟糕透了……”聂夏鸾耳边充斥着俞越热烈的告白,不忍再次推开他,双臂不由自主地回抱住那具结实的身体。
夜幕降下,俞越独身行走在离市区不远的废弃工厂里。
这地方他来过,他就是在这里谈着交易,被一群英国黑社会介入打断,经历了一场恶战,仓惶逃走,甚至被交易方误会这是他自导自演的戏码,也派出了人盯着,几经周折,到是让对方相信了他是遭人陷害,甩掉了盯梢,却逃不过那帮英国大汉的穷追不舍。
俞越在英国没有落脚点,酒店是万万不敢住的,总是不多时就被发现了,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能求助英国警方,在这场捉迷藏的游戏里还被人摧毁了他与国内的联系,其实也就是和朴佑臣的联系,这帮人的雇主明显是要对他斩尽杀绝,可没成想,天无绝人之路,和聂夏鸾的重逢,让他获得了一个不需要身份验证也不必非要暴露在阳光之下的庇护所。
“真让我惊讶啊!你竟然还活着。”年轻好听的男声从楼上铁条焊起的巡查走廊传来。
俞越驻足。
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顺着窄而陡的楼梯下来,穿着笔挺考究的白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这身行头在这种环境里显得异常突兀。
俞越唇角勾起,表情意味深长:“别这么说,我会怀疑那帮要我命的人里也有你一份力。”
“我从来都是把客户当做上帝的,你也不例外,我对你自己结下的私人恩怨并不感兴趣,这个插曲也并非毫无益处,至少我能确定你有能力把东西安全带回你的国家。”男人从怀里掏出白色手套不紧不慢地戴上,在离俞越不远处停下脚步。
“听起来你倒像是个挺纯粹的商人,莱恩。”俞越双手插兜,手中已经婆娑着蝴蝶刀,继续说道:“谈生意的话,不如,你楼上门后的三位兄弟下来一起?这样我也会安心些。”
“你不用谦虚,他们加起来也打不过你,上次,在这儿,我已经见识过了。既然已经收了钱,东西我自然会给你,不过比起商人,我倒更喜欢被人叫做科学家,毕竟这也是我引以为傲的作品。”莱恩掏出一个木制小盒子,放在废弃的废液池边缘,随即举起双手后退。
与此同时,俞越以相同的速度前进,他眼神冰冷地盯住莱恩,余光锁住他感知到有人的铁门,直到拿到盒子,单手开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蓝白相间的提纯物在月光的照耀下倒显得漂亮。
俞越合上盖子将东西揣兜里,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莱恩反而没那么多顾虑,大方地转身上楼,将后背留给俞越。
“希望我们还有下次合作!”莱恩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愉快,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俞越没吭声,待到再也感觉不到周围有人的气息,他才又离开。他兜兜转转穿越了树林,顺着公路步行,凌晨的风扬起他的黑色风衣。
他走了很远,打了的士到通宵的巷子酒吧吃了个宵夜,一切正常,他就像个刚经历了人生大事睡不着觉出门透风的青年。
俞越确认了没有尾巴,走街串巷又兜了很久的圈,回到聂夏鸾住处附近,前后侦查许久,才从院子后面翻入,从花盆下摸了钥匙开门进入,调出自己进入市区后的监控处理掉,最后再悄悄把钥匙放回聂夏鸾房间就算大功告成。此前,每一个晚上出去回来后也都是这么干的,只是做完这些后,天边已现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