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过头望了望床上已经睡成一个大字的胖崽子,娄晓娥暗暗松口气。
幸好自家的小祖宗白天疯玩玩累了,不然都不知道聋老太太这骂人的话要被她学去多少。
娄晓娥是庆幸,阎阜贵那头却是气得要命。
他们一家子在聋老太太拍门骂周勋的时候就醒了。
还准备看看热闹呢,没成想吃瓜吃到自家头上来了。
恶狠狠地盯着阎解成,阎阜贵冷声道,“是不是你去砸了那老家伙的玻璃?”
阎解成很是心虚,“爸,你别乱说,我和她又没什么交集,去砸她家玻璃干啥?”
阎阜贵的脸色阴沉,“知子莫若父,你心里有什么小九九我清楚得很。”
“你砸谁家的玻璃我管不着,但是现在你惹出事儿来了。”
“外头那老家伙有现在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但她这么一骂,往后我们家的名声就臭了,这责任有你的一半。”
阎解成低头不语。
眯着眼睛,阎阜贵又开口道,“为了罚你,后头五个月的工资你一分不少地全给我交上来,听到了没?”
阎解成猛然抬起头来,“爸,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只要我结婚了,后头的工资上交一半就行。”
“那是之前你没惹事儿”,阎阜贵不耐烦道。
“你交不交?你要是不交我就找到你们厂子里去,让你们领导给评评理。”
阎解成梗着脖子要和他争论,却被于莉一把拉住了。
深吸一口气,于莉开口道,“爸,这事儿我同意了。”
阎阜贵点点头,“同意了就成,发工资了自觉交上来,别让我去催,到时候怪不好看的。”
说完他就起身就回房睡觉去了。
于莉沉下脸也拉着阎解成回了房。
等进到房间,阎解成一把甩开于莉的手,坐在床边就开始生闷气。
于莉很是委屈,但还是温声安抚他,“解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都当了那么久的临时工了,现在马上就要转正,不能因为这事儿让领导对你有想法。”
“转正之后工资那就是翻了一倍多了,咱们吃五个月的苦,撑过去就是好日子。”
阎解成心乱如麻,于莉说的他都懂。
前提是他没借外债。
之前他和阎阜贵说自己借了工友的钱办酒席,那话半真半假。
他确实借钱了,但钱不是问工友借的,而是问黑市一个街溜子借的。
借了七十块,得还一百二十块。
当时他直接就答应了。
毕竟转正之后一个月就有三十五块,哪怕上交一半也能剩下十七块五。
到时候再从厂子里偷点儿废料去卖,他轻轻松松就能每月还个十来块钱。
他都和那人说好了,现在工资全部要上交,他从哪里再弄十块钱出来啊?
要是还不了钱,说不得自己就被断手断脚。
想着那惨像,阎解成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个哆嗦。
他瞟了瞟于莉的枕头,好像之前给的彩礼就放在里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