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秦京茹乐坏了。
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她就抢过许大茂手里头的那张表格,稀罕地搂在自己怀里。
秦铁牛巴巴地凑上前“京茹,你给爸也看一眼呗。”
“有啥好看的”,秦京茹紧紧地捂住那张表格。
“爸,你要看可以,别给我弄坏了,不然可麻烦呢。”
秦铁牛连连点头,双手在身上擦了擦才伸出来。
秦京茹小心翼翼地把那张表格放在他手里。
表格虽然轻飘飘的,但秦铁牛却感觉它重如千钧。
填了这个表那就是工人了,自己家也要出工人了!!!
狠狠地喘了口气,秦铁牛按捺住自己嘭嘭直跳的心脏,异常郑重地把那表格又给了自家老伴儿瞻仰。
他开口道,“京茹啊,这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可千万记着人家的恩情。”
“在厂子里要规规矩矩做事,和工友处好关系,不要丢了贵人的脸,知道吗?”
秦京茹认真地点头,“爸,你放心吧,我肯定会认真干活的。”
“我还准备以后买栋大房子接你们来住呢。”
“好孩子,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我和你爸都这把年纪了,大房子什么的也不在乎”,秦母老怀大慰,细细地抚平表格上的些许褶皱,然后又把它交还给秦京茹。
“你记着啊,在厂子里别和秦淮如走得太近了,离她远点儿。”
“也别跟人说她是你姐,不然连带着别人对你都印象不好。”
对于父母的殷切叮嘱,秦京茹点头直接应下。
她才不会和秦淮如走得近呢。
谁不知道秦淮如的名声坏呀,大茂马上就是干部了,自己可不能扯他的后腿。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第二天许大茂带她到报道之后,但凡在厂子里撞见了秦淮如,秦京茹都是当陌生人一样直接擦肩而过,招呼都不带打的。
因为人活泼,又从不偷奸耍滑,再加上许大茂时不时地来散点糖果,秦京茹在厂子里倒是如鱼得水,过得也很舒心。
秦京茹越舒心,秦淮如就越不痛快。
每天看见她,秦淮如都是心惊肉跳的,生怕她会把自己父母成了劳改犯的事儿说出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头上悬了一把剑一样,让秦淮如有点吃不消。
想了无数个办法,她始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秦京茹彻底闭嘴。
杀人她又不敢,找秦京茹商量吧,人不理她。
巨大的压力之下,秦淮如夜不能寐,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
在有一天早上起来,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老态以及那格外刺眼的一缕白发之后,她坐不住了。
咬咬牙,秦淮如从抽屉里摸出一盒雪花膏。
这是她刚结婚时贾东旭买的,平日里她一直舍不得用。
狠狠心挖了一大坨抹在自己脸上,秦淮如深吸一口气往轧钢厂去。
临到午饭时间,眼见着车间里的人都去吃饭了,她抬脚就往李怀德办公室跑。
等到秦淮如跑远了,秦京茹和自己的小姐妹从角落里一台机器的后头钻出来,两个人的手上都端着个饭盒。
因为头一天跳绳输了,秦京茹欠了小姐妹一顿饭。
今儿早上她特意让许大茂赶早去割了肉,炒了一大碗面条带到厂子里来。
本来只是想拉着小姐妹躲在角落里吃独食,没成想居然撞见了秦淮如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指了指秦淮如跑的方向,秦京茹偏过头,一脸的狐疑,“大红,秦淮如为啥往那边跑呀?食堂好像不往那边走吧?”
“对呀”,小姐妹抓了抓脸,“我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