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人直接笑开了花,“许科长,还得是您讲理,不愧是当领导的人。”
领导?许大茂哆嗦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格外陶醉。
嘶,这种感觉,真他娘的爽。
他刚要客气一句,易忠海暴怒地又开始咆哮了。
“许大茂,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许大茂回过头,一脸的无辜。
“易师傅,虽然咱们是一个院儿的,但我说话办事儿总得凭良心吧?”
“您都这把年纪了,也没个儿女什么的,人家也就是合理猜疑嘛,这怎么能算污蔑呢?”
说着他转过身看向周围的工人们。
“大家评评理嘛,你们说这算不算污蔑?”
工人们乐了。
“许科长,这哪能算污蔑呀,就是易忠海心虚了。”
“是呀,许科长,没事儿谁去污蔑他呀。”
许大茂很是无奈地朝易忠海耸耸肩,“易师傅,你看,大家都这么觉得,总不能是大家一起污蔑你吧?”
易忠海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表情也是格外精彩。
眼见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许大茂咧咧嘴,“来几个人帮下忙,帮我把易忠海捆到我办公室去。”
“他在厂子里殴打工友,这行为太恶劣了,必须严惩。”
姓潘的那工人很是解气,他主动招呼了几个人上前,直接就把易忠海五花大绑了起来。
没急着把易忠海抬走,工人们看着许大茂,“许科长,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呀?”
“暂时我也不知道”,许大茂摸了摸下巴,“我还刚上任,科员都空着好多呢,你们想怎么办?”
周围的工人们对视了一眼,“许科长,我们要把易忠海赶出我们厂,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我们不耻与他为伍。”
许大茂挠挠头显得很是为难,“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呀?”
“易忠海好歹在厂子里工作了这么些年,这一下子把他赶走,我这心里不落忍啊。”
说着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眼泪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滴。
见许大茂这副模样,工人们有点窘迫。
许科长为人这么亲和,我们还逼迫他,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呀?
就在这时,大红跳了出来,“许科长,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心善人好,但是可不能让坏人利用了你这点呀。”
“没办法,我这人就这样,天生心里软和”,许大茂吸溜了一下鼻子。
“既然你们大家都这么坚持要把易忠海赶出轧钢厂,那我就去帮你们和厂子里的领导汇报一下吧。”
“大家放心,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一定会尽力说服领导们的,今天哪怕跪着,我都一定会帮大家讨个公道。”
说完他掏出手帕擤了下鼻涕,不着痕迹地他又顺手将那手帕直接塞到了易忠海的嘴里,把易忠海即将出口的连篇脏话给堵了回去。
一点儿没留意到许大茂的小动作,工人们满是感动。
“许科长真是个好干部呀,我怎么就鬼迷心窍地没把票投给他呢。”
“哎,希望厂子里的领导们不会为难许科长吧。”
“怕是难哦,易忠海的名声都这么臭了也不见领导们动他,许科长也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压力,哎...”
边议论着,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就离开了,很快路上就只剩些许几道身影。
朝着车间主任挥了挥手,许大茂嘿嘿一笑,眼眶还是通红的,“叔儿,去我办公室喝杯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