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大街离南锣鼓巷不是很远,也就六七公里的样子。
只不过天气稍稍回暖一点儿,街上人还不少,周勋和许大茂边说着话边慢慢悠悠地开着车,愣是一刻多钟才到目的地。
把车停在胡同外之后,两人腿着到了隔壁的大杂院。
刘家兄弟新租的房子在后院,和吴老太太也就隔了一户人家。
这个点儿也不知道他俩干啥去了,门紧闭着,许大茂喊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应。
想着今天把事儿一并给办了免得到时候再跑一趟,周勋干脆领着许大茂转身去看了看吴老太太。
和老人家唠了会儿嗑,一直到下午两点多钟刘家兄弟俩才拖着几个蛇皮袋出现在后院儿,显然是和许大茂说的一样又是去捡废品去了。
从他们乱糟糟的头发和那沮丧的表情来看,周勋估摸着今儿这兄弟俩怕是没什么收获。
知会了老太太一声,周勋拍了拍屁股起身出了屋子。
瞧见他和许大茂,刘家兄弟俩愣了下,脸上沮丧的表情一扫而空。
满是期盼地凑上前,刘光天急切道,“周勋,哦不,周哥,您是不是来找我和光福的?”
哟,这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哇,周勋咧了咧嘴。
抬抬下巴示意刘家兄弟俩进屋说话,他背着手跟在后头。
等进了屋,刘光天把蛇皮袋放下就殷勤地招呼着刘光福去烧了壶水。
眼见着他从破柜子里摸出一包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茶叶,周勋干咳一声出声道,“光天光福,你俩都别忙活了,来,坐这儿,我有话说。”
刘家兄弟俩对视一眼,老老实实地就坐在了周勋对面那断了条腿的长凳上。
看这兄弟俩态度端正,周勋很是满意。
把玩着桌上的杯子,他淡淡道,“听说你俩这段时间过得挺惨的?”
刘光天的表情苦涩,“谁说不是呢,我俩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要不是大茂时不时接济接济我俩,怕是我和光福早就饿死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周勋摸摸下巴,“你俩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刘海中,谁让他干出那种事儿呢。”
听到这儿刘光天恨得直咬牙,要知道他和刘光福是从小就被打到大的,在那个家里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
本以为有朝一日成家了就能逃离火坑,没成想临到头还被刘海中坑了一把。
现在别说成家了,就是走在路上那都要面对人家的指指点点,甚至遇到脾气暴的还要上来吐口唾沫。
刘光天抹了抹脸露出一丝阴郁之色,若是刘海中没被拉去打靶,他恨不得现在就拎着砖头去敲死那杂碎。
看出来刘家兄弟俩的怨恨,周勋叹了口气。
“人死如灯灭,不扯远了,过去的都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
“我这儿有活儿,你们愿不愿意干?”
“当然愿意”刘光天搓搓手很是窘迫,“我和光福都快掏不出租金了,总不能一直问大茂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