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挠挠头。
“妈,我记着那人好像是说利滚利滚到一万三千多,有零有整的,具体多少我也忘了,反正阎老师他们家还不起就是了。”
从一千块滚到一万三千多?许伍德眉头紧皱。
这哪里是高利贷呀,分明就是把人往死里逼还差不多。
更何况阎解成结婚那排场也不像是花了一千的样子嘛。
看来阎家那房子想弄到手也挺麻烦。
别说自个儿现在拿不出一万三千块钱来。
就算是能拿出来,他也不愿意替阎老抠家还债。
那房子可是连三千块都不值,顶天了也就三四百的行情来着。
沉着脸思考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到什么好法子,许伍德干脆就去烧了壶水。
他打算先泡脚,等秦京茹去睡了再和老伴儿一起琢磨琢磨怎么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把那两套房子给弄到手。
就在许伍德美滋滋地泡着脚时,周勋和胖崽子正满脸困顿地瘫在丰泽园的沙发上。
看着父女俩的这副模样,几个老爷子都很无奈。
最后还是周老爷子干咳一声用拐杖戳了戳周勋的大腿。
“打起精神来,坐没坐相,多难看啊。”
“你自个儿这样就算了,还把熊熊也带坏了。”
“休息够了吧?休息够了就说说那洋人的事儿你是怎么打算的。”
很是不情愿地挪了挪位置避开周老爷子的拐杖,周勋撇撇嘴,“爷爷,我可是连着坐了两天火车,才休息这么会儿怎么可能够。”
“催我回来你们也不给安排飞机,我能怎么办嘛。”
“至于那个外国人,我都说了能治好他,百分百的把握。”
“就我回来之前他都能点头摇头了。”
周老爷子哽了一下没好气道,“我是怀疑你治不好他吗?”
“我是觉着你就不该答应给他治。”
“现在苏修那边和咱们的关系可不太好,那洋人的身份又很敏感,你应该离他远一点儿的。”
周勋挑挑眉坐直身体。
扫了一圈周围的几个老爷子,他摸了摸下巴,“您几位也是这么想的?”
“不能吧?”
“咱们怎么做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屋里的老爷子们面面相觑。
沉默了好一会儿,坐在窗前的一个老人轻笑道,“小子,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说说吧,你是咋想的。”
周勋清了清嗓子。
“邓伯伯,除去林伯伯,咱们的年龄差最小,想来您应该是最能理解我的吧?”
“几个月之前您是为啥去的莫斯科?不就是因为咱们和他们已经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吗?”
“老毛子可没给咱们一点儿尊重,咱们至于那么在乎他们的想法吗?”
老人挑了挑眉,“有分歧是正常的,也不代表我们要和他们决裂吧?”
“苏联也给了我们挺多帮助的。”
“是啊”周勋耸了耸肩,“那又怎么样?”
“他们帮助我们又不是无条件的。”
“咱们为了还他们的债可是苦了好几年。”
“想要发展有错吗?没错呀,总不能真的给他们当傀儡吧?”
“咱们是想要友好善良的盟友,可不是想要一个野心勃勃的邻居。”
老人的眼睛微微眯起。
“照你这么说,那咱们应该怎么做?”
“倒向西边?”
周勋点点头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