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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爷子是同一个想法,周勋第二天干脆就没去厂里,而是直奔中南海。
一路畅通无阻,他跟着卫兵径直到了教员的办公室里。
似乎是早就猜到了他会来,老人家斜了周勋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文件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听说昨晚你去把李家的那个混球给捞了出来?”
也没想瞒着,周勋摸了摸鼻子笑道,“对,昨儿晚上黎少将给我打了个电话,然后我就跑了一趟。”
“年轻人嘛,冲动了一点儿也可以理解,您说呢?”
差点没给噎住,老人家的嘴角抽了抽。
“小平同志说得没错,你小子不止心黑,脸皮还厚。”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可不是一句理解就能把这件事情给晃过去的。”
左看看右看看,没见随身的护理医生在,周勋干咳一声摸出烟盒。
“那我贿赂贿赂您还不成吗?”
“您多久没抽烟了?想不想来一支?”
老人翻了个白眼,“之前不是你交代了他们说不让我抽烟的吗?怎么今儿又要变卦了?”
“省省吧,我可不吃这一套。”
颇为遗憾地把烟盒放到桌上,周勋叹了口气。
“那太可惜了,这烟是我自己卷的,顶顶好的烟叶。”
办公室里陡然一静。
几分钟之后,学着周勋的模样吐了个烟圈出来,老人家舒坦地靠在沙发上。
“这烟叶确实挺不错哈。”
咧了咧嘴将烟盒塞回兜里,周勋笑道,“那当然,这可是我专门让人从滇省那边买回来的,着实花了好大一笔钱呢。”
瞥了他一眼,老人家没好气道,“钱就该花在该用的地儿,不要全都花在享受上。”
“说说吧,裴勇的事儿你有什么想法?”
周勋挑了挑眉毛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摸出一沓文件递了过去。
“您看看,这是钟表厂员工的口述材料,裴勇在担任厂长期间只搞一言堂,工人们可谓是怨声载道。”
“除去这个,钟表厂内的资产更是大量流失,全都进了某些人的口袋里...”
还没等周勋说完,老人家摆了摆手打断他。
“那些材料我这儿更多。”
“我问的是怎么处理动手的小混球们。”
“裴勇是罪人不假,但那些小混球们当街行凶也是铁一般的事实。”
周勋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老爷子,像裴勇这种硕鼠就应当是人人喊打。”
“方文他们这叫啥?这叫为民除害。”
“当然,我也不是想替他们脱罪,毕竟他们确实太过莽撞了。”
“咱就是说,考虑到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处罚轻一点儿问题应该不大吧?”
犹豫片刻,老人叹了口气。
“那你想怎么办?”
见有戏,周勋精神一震。
“老爷子,您不是总说知识青年应该走出象牙塔,走向基层吗?”
“我觉着官员子弟也该如此。”
“要不就让方文和援朝他们打个样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