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早就分好了,就等您签字。”
“厂长,您赶紧把字儿给签了然后放假吧,我爸给我找了个对象,成天催着我去和人见一面呢。”
周勋嘬了嘬牙花接过小本本看了一眼,等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掏出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儿。
“耽搁了几天就补几天,咱们厂等元宵后再开工。”
“相亲的都抓紧时间去相亲,走亲戚的也抓紧时间去走亲戚,若是实在赶不及就托人打个条子,之后再从周末的假里头扣。”
大红眼睛一亮,好悬没直接跳起来。
“厂长,说话可得算话,真要是元宵后再开工,还能再打几天假条,那我明儿可就直接跟着我爸回东北老家去了。”
“去吧去吧”周勋轻笑一声满脸淡定。
“假期里你们要干啥我都不管,但今儿这最后一班岗得站好。”
“过会儿我就去广播站通知工人们来领礼盒,然后再放假。”
“你们都打起精神来做好本职工作,别弄出什么乱子来,知道不?”
年轻姑娘们皆是神色一震,赶忙连声应下,再不见之前那蔫儿巴巴的模样。
亲眼看着大红几人动起手把礼盒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周勋将胖崽子留下,孤身一人去了广播站。
都还没走到门口,他远远的就听见了广播站里传来的说笑声。
黑下脸快步上前推开门,周勋眯着眼睛看向里边。
除去周晓白,此时的广播站里还有几个看上去颇有些陌生的小年轻。
五男两女挤在一起,加上周晓白拢共八个人,甚至都可以凑出两桌麻将来。
或许是因为周勋此刻的表情很是吓人,原本还在说说笑笑的小年轻们都像是被掐住了脖颈儿似的,全都收敛起笑容默默地低下头。
一个敢和他对视的都没有。
视线扫过一众小年轻的头顶,最后停留在周晓白身上,周勋冷笑一声走进广播室内。
也没急着去教训周晓白,他先是踱步到了一个剃着寸头的小年轻面前。
“这些人里头好像就数你看起来眼熟一点儿。”
“说说吧,你是哪一家的?”
“之前我好像有放出过话说让你们这些个废物二世祖们都离周晓白远点儿,你没收到风声啊?”
剃着寸头的那个小年轻禁不住地打了个激灵,缩着脖子不敢接话。
只悄咪儿地歪了歪脑袋瞟了眼周晓白,似乎是想要周晓白给他解个围。
但很可惜,周晓白自个儿都是怕死了周勋的,压根儿就不敢看他。
无奈之下,小年轻又把头埋低了一点儿,希冀着周勋放过自己去拷问其他人。
可这个念头才出现在脑海中呢,周勋抬起手,一耳刮子就扇了过去。
“问你话呢。”
“聋了是吧?”
“说说吧,是觉着我的话不够分量还是怎么着?”
“你要跟我碰一碰啊?”
被周勋这一巴掌给扇得打了个趔趄,好悬没一屁股坐到地上,那小年轻捂着脸,眼泪哗哗地就直往外淌。
至于他边上的那些人,在看到周勋动手之后更是如同寒风中的鹌鹑般,一个个全都缩成了团,只顾得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