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太过清晰的记忆,只记得我喜欢她,无可救药、毫无保留、死心塌地的喜欢着她。
——题记
夏日灼热,燥热的气候仿佛要将人吞噬殆尽。天空碧蓝一片,只有少数几朵大片的云漂浮着。
会展厅,冷气开得很足。
里外对比,冰火两重天。
程洲白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正拉着小提琴。此时的他还不到10岁,却已经有模有样,优雅大方。
台下,只有一个观众。
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微微低着头,黑长直的头发挡住了她大半张脸,怀里抱着熊本熊,神色淡漠。眼睛被刘海挡住,看不到任何情绪。
演奏结束。
程洲白看着台下的女孩子,问道:“安安,我拉的怎么样啊?”
司念安抬眸,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程洲白收起来小提琴,走到她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的神色,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自顾自的说道:“好,我知道了,安安说我很优秀。”
司念安还是没开口。
程洲白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回去吧。”
后者并没有反对,站了起来。
“手。”程洲白道。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司念安把手搭上来。
司念安看了眼,摇了摇头。
程洲白开口说道:“安安,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是可以拉手的。”
“好朋友,洲白。”宋念安道。
她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听着让人心痒痒。
程洲白点头。
宋念安把手递过去,两个人手拉着手离开。
从6岁认识宋念安,程洲白就一直陪伴着她长大。
每年都会有不一样的生日礼物。
程家。
程洲白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客厅里的程太太看到后,眉头皱了皱,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我拿到了全年级第一名,奖状。”
程洲白把自己手里头的奖状递给程太太。
程太太看了一眼,丢在了一旁。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有什么可开心的?”
对于程洲白的教育方式,她一直奉行的原则就是打压打压再打压,把程洲白的兴趣爱好以及脾气打压到极致,让他成为自己想象中听话的孩子。
程洲白收回了开心的嘴脸,点了点头:“妈你说得对,确实没什么可开心的。我先上楼做作业了。”
“等一下。”程太太道。
程洲白反问:“有什么事情吗?”
程太太开口说道:“你去一趟宋家,宋家家主今天自杀了。现在,宋逐尘肯定很需要朋友的关心。你多去几次,拉进一下我们的关系。”
程太太的眼中,只有精明的算计和强有力的利益纠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存身于上流圈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程洲白脸色大变。
“我马上去!”
没错,他担心宋逐尘。
可也知道宋逐尘的性格,是个十分冷清的人。
他的妹妹……
念厘对父亲并不亲近,不知道心态如何。
念安……
他示意司机开车去宋家。
念安从小就黏喜欢和宋伯伯在一起,他如果出事,对念安的打击一定很大。她的自闭症很严重,心脏又有问题,会不会因为这个压力而挺不住?!
一路上,他思考了太多。
终于,到了宋家。
庄严肃穆的宋家,乱成一团。
“你们家大少爷呢?”程洲白问道。
他和叶时肆两个人经常在宋家玩闹,宋家的佣人对两个人都很熟悉。
佣人回道:“大少爷不见了。”
“什么?”
“大少爷不知道去了哪里,念安小姐被送去医院了,念厘小姐也跟着一起去了。”佣人叹了口气,“洲白少爷,您过几天再来吧。今天真的没有时间招待你。”
程洲白顿了顿。
“宋逐尘不可能失踪,你们赶紧找。”程洲白说道。
他并没有离开。
跟着佣人把整个宋家翻了个遍。
最终,在地下室找到了宋逐尘,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进出的呼吸并不多,吓坏了众人。
程洲白也吓坏了。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高中生。
宋家遭遇变故。
宋叔叔自杀,宋逐尘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和幽闭恐惧症。宋老爷子病倒。宋念厘哭哭啼啼,宋念安的身体超负荷,需要一直待在疗养院。
疗养院。
他几乎每周末,都会去看宋念安。
“念安,今天给你带了玫瑰花。”
他举起来一束玫瑰花,笑着说道。
宋念安坐在轮椅上,微微抬眸。
她似乎在回忆,这是谁。
程洲白自我介绍道:“洲白,我是洲白。”
听到这个名字,宋念安嘴唇勾了勾。
“洲白呀。”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可对她来说,这已经是十分激动的情绪。
程洲白点头:“嗯,我是洲白。”
宋念安看着他手里的玫瑰花,摇了摇头:“我不喜欢玫瑰花。”
“那你喜欢什么?”程洲白问道。
不管宋念安喜欢什么,他都会找过来。
听到这个问题,宋念安立马说了答案。
“洲白。”
程洲白愣了一下。
他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宋念安继续说道:“我喜欢洲白。”
其他的一切都不喜欢,她只喜欢洲白。
程洲白听到这话,呼吸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他将来的大方向是医学,对于宋念安的病情实在是最了解不过了。对于她这样的心理情况,能够说出来喜欢的东西无异于是挚爱。
挚爱……
他慢慢思索了一下这两个字。
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安安喜欢我,那以后打算和我结婚吗?”
程洲白问道。
他想,他可能是疯了。
程家培养继承人,一向都是最严厉的。就连婚姻大事也不由自己做主。这是一场对于同等阶级的并购产物,是他人生当中最大的选择。
把他的婚姻最大利益化,是程太太的打算。
宋念安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