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出现在此地,不会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夜冥道。
老朽戏谑一笑,“你小子,聪明没使对劲,你要是能有给老夫烤野兔的那丫头一半心思,我打包票,幻剑阁你可以横着走。”
夜冥并不理会,继续道:“幻剑阁我能不能横着走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怎么走,我都没有数。”
老朽掌心一翻,隔空虚影拐杖敲下,打在夜冥头上。
“哎呀”一声,头上疼痛感传来,夜冥抬手格挡。刚才那一击,看似普普通通,夜冥竟然躲不开,心中大惊,这老朽并不是像表面那样简单。
“前辈,饶恕。”
老朽罢手抚须,道:“你往前面去,深处有一口清泉,你替老夫取一壶。”说完,老朽隔空丢出一个深红酒壶。
夜冥迎面接下,未曾开口,便不见老朽身影。
废墟之城慢慢消失,变成一处狭长的山洞,远远一道亮光照来,想必那便是老朽说的深处。
夜冥顿了顿,心中道:“夜天明,这一天不会远了。”
他慢步向前走去,顺着洞穴,由暗到明,从窄变宽,深入里处,视线变得开阔起来。
一缕天泉,从高耸的石壁上不断滴落。石壁下,摆放着一个巨大坛子,有三人合抱大小,其上印一“酒”字,老朽不是说取泉水吗,怎么变成了酒。
夜冥一开始还纳闷,老朽几时换了性子,改喝泉水,原来这泉水就是酒呀,登时无奈一笑,暗自摇头。
世有传言:酒,又称杜康,解百愁,可忘忧。
这酒真的这么神奇,能够解愁排忧吗,那老朽看来并不是一般凡人,偏爱这酒。
另外,当日碧海之上,似乎白兄也是挚爱喝酒,难不成,真如世人所说。
心动,纠结、徘徊。
终于,夜冥轻轻上前,用深红酒壶,先取了一壶。他鼓足干劲,举起酒壶,试探了一口,火辣的味道,直接让他脸色潮红,滚烫起来。
咳!咳!轻咳两声,夜冥眉头紧锁。
“真难喝,为什么说能解愁排忧?”
一阵火辣过后,随意一种回味之感涌起,有些迷幻,有点沉醉,他不得不承认,似乎还想再喝一口。
然后,他举起酒壶,喝下了第二口,这一次入口温淳,顺意,没有了最初那么明显的火辣感,眼中迷离之色又是浓厚了几分,第三口,第四口,越喝越起劲,一下子,整整一壶,都被他喝完了。
天旋地转,双眼迷离,亦真亦幻,这种感觉,妙不可言。
刚才的悲伤之意,怨恨之愁,统统抛之脑后,什么生死难断,什么红尘缘孽,这一切,都不再重要。
他睡了过去,睡得很深、很沉。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睡过,因为每一次闭眼,都是夜魔之乱;每一次睁眼,都是窒息难受。
唯独这一次,
他放空了自己,放过了自己。